p;颜渊心中暗暗沉吟了一番,然后点出其中含义:“合欢花开了又合,似无尽的轮回,你走了我寝食难安,我把我的相思写在锦帕上,拜托鲂鱼送与你,可见不到你,我心中十分慌乱,秋天时我问大雁你在哪儿,可我上穷碧落下黄泉也找不到你,说好了等到秋天结束我们就一起去看墓地,等到百岁之后就一起葬在哪里。”
颜渊说完,又皱眉说:“秋日时,女子似乎就不见了,而到冬日时,男子得到了女子死去的消息,便想要和女子葬在一起。”
修竹点头说:“而画面中的碧石,就是涟漪……她若再次变成碧石,就说明……”
“她魂飞魄散了。”颜渊接道,“所以你怕?”
“对,我怕这个画面成真,怕这首诗成真。”修竹直言不讳,“所以我想把涟漪绑在我身边,不老不死,不灭不伤,一辈子与我比肩。”
修竹总是用一种淡淡的语气说出振奋人心的话,颜渊笑道:“希望如此,你不必担心害怕,涟漪如今不过一介凡人,有什么人会让她魂飞魄散?”
修竹收回水球中的手,淡淡道:“希望如此。”
颜渊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陪着修竹呆呆的看着那黑漆漆的种子,那种子被充满妖力的池水包裹,仙力已经削弱很多,也不知多久才能突破全部防线。
或许是太无聊,颜渊终于不忍住开口道:“过阵子,妖皇要回来了。”
修竹不说话,继续看着种子。
颜渊继续说:“你总不能一直不理他吧,毕竟他……”
“我为什么要理他?”修竹反问。
颜渊被哽住,然后说:“你是不是怪他?他其实很在意你,只是妖之间血缘关系不强而已,所以把你抛在妖界不管。”
“我需要他管吗?”修竹又反问。
颜渊觉得修竹像个叛逆的少年,但转念又一想,修竹根本不像那种喜欢叛逆的少年,或许真的只是无所谓。
颜渊又觉得无聊,便开始找话题说:“你每日陪着这种子,妖界很多事情都压在那里,怎么办?”
“你在。”修竹直言,把任务都推给颜渊。
“过阵子我要去仙界,慕渊也会离开,你便别日日呆在这里了吧,毕竟,没有人压制他们,妖会造反的。”
“他们不敢。”修竹语气淡淡,自信的让颜渊不知道说些什么。
颜渊发现,又没有什么话题可以说了,周围太过安静,不像南崖总是有人彘的哭嚎和不绝的琴声,颜渊非常不适。
见修竹一幅专心致志只在意种子的样子,颜渊有些不愉,便故意施了法术,让灵池上浮现出涟漪在人间的样子。
水面上涟漪正专心致志的练习飞刀,见射进木板,便回头骄傲的扬起下巴,说:“容璧,你看如何?”
“很棒,比我当初好多了。”被唤作容璧的男子笑着说,手中正雕刻着一个木制面具。
“我说过我要在两年后胜过你。”涟漪信誓旦旦的说。
涟漪见容璧手中的面具已经成型,便弯下腰,看着容璧手中的面具说:“怎么又做面具呢?要送给谁啊?”
“你一个我一个,过几天就是中秋了,说好了要一起去猜灯谜的,但你抛头露面终究是不好,我便想做两个有特色的面具。”容璧把面具递给涟漪说。
画面突然全部消失了,颜渊抬头看修竹,只见修竹瞪着自己,语气非常冰冷的说:“我不想看。”
颜渊笑道:“为何不想看?吃醋?”说完,水面上又浮现涟漪的样子,涟漪指着面具上面的犄角问:“怎么还有犄角?这就是特色?”
容璧点头,笑道:“上回见你戴青面獠牙面具,觉得有趣,便想自己做个有意思的。”
画面又消失了,颜渊见修竹面色都变了,似乎憋着气,颜渊反而觉得这样的修竹很可爱,有人气,不再像刚刚那样拒人千里之外。
颜渊于是故意对修竹说:“你不看不代表不会发生,不想看便关闭神识就是了。”
修竹暼了颜渊一眼,然后果真关闭了所有神识,连种子都不看了。
颜渊觉得没意思,但坚信修竹其实很想看涟漪在人间发生了什么,便又施法显现涟漪在人间的现状。
涟漪正说:“我要你帮我查的,你查的怎么样了?”
“是从南风阁里出来的流言,并且都指向是墨皇后,可我原先每每想要细查南风阁,却什么也查不出了,这次实在是太容易,我觉得有阴谋,阿涟,你怎么突然想要查谁陷害你这么久远的事情?”
涟漪迟疑了一下,然后说:“风荣华怕墨皇后害她,便要我找皇后的茬,这样皇后就没心思害她了。”
容璧皱眉说:“风荣华?风萧萧?”
“对。”涟漪见容璧表情似乎很是不喜欢风萧萧,便问,“她怎么了?”
“她叫易潇潇,不是什么风萧萧。”
1:呼儿烹鲤鱼,中有尺素书
2:鱼,作为“匹偶”或“情侣”的隐语,象征着爱情,在中国古典诗歌和民歌中,是较为常见的,鲂,诗经中常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