庙会一开,八方来拜,敬神上香,祈愿还家。
夜色浓重,但也掩盖不了夜市的灯光,竟比那元宵夜还要热闹光明上几分,泌水河岸边都挂满了喜气的灯笼垂纱,河上有精致的画船轻舟,整个视野就如同一幅画一般。
小街早就人山人海,每个小货摊前都围满了人,挑拣货物,讨价还价,人声嘈杂。
处处都飘散着一股烹、炒、炸、煮的清香,使人垂涎三尺;处处是人们的笑睑,欢笑声荡漾在人群里。
泌水城的庙会要持续三日,今夜是第一日,最是热闹,涟漪和容璧他们站在偏远些的小道上,望着远处的人海发怵。
修竹穿着白色银纹深衣,乌黑长发依旧是简单的用白色锦缎束起,比那芝兰玉树还要挺拔修长几分,而容璧则是一身青衣,长发用玉冠拢起,让人立刻想到有匪公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
涟漪倒穿的艳丽了些,粉色的齐腰襦裙外穿着藕荷色的半臂,比不过灼灼开放的荷花,却比那含苞待放的小荷更妖娆些。
修竹一直皱着眉,怕是极为排斥挤在人群中,如意和含英倒是毫不在意,并且疯在了一起,东摸摸西看看。
涟漪不愿挤在人群中,容璧安慰说:“我早就准备了船,不用与他们挤。”说完,带着他们来到泌水河岸边,岸边停了一艘低调却精致的画船,不像别的画船上有帷幔雕花,这艘船的整个船身上没有什么花哨的东西,但是每个细节都非常完美。
船上有一个船夫,笑的殷勤,说:“公子小姐们,快上来吧,等会儿河上也很拥挤了。”
涟漪率先上船,含英紧跟着涟漪,如意便也跟着含英,最后容璧和修竹并肩上了船。
船慢慢的动了起来,涟漪坐在船头,望着岸上众生百态的人们,似乎回到了还是涟漪仙子的时候,她也是这样悠闲的看着丑态百出的芸芸众生。
有人趁乱偷东西,转身就消失在人海中;有人在骂街,周围围了一圈看热闹的人;有人一直站着不动,看着对面也站在不动的人发愣,不管身边是怎样川流不息的人流。
涟漪暗叹他们之间是有怎样的恩怨情仇,眼神那样长,那样深。
“快看!”含英和如意的声音传来,涟漪顺着他们的指引看向远处,远处的河面上有一座石桥,石桥下挤了许多船,船上的人都先恐后的摸桥柱,似乎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船夫见大家都好奇的看向那里,便也向那边划去,并解释说:“这座桥叫抱柱桥,有个传说啊,书生尾生与女子相约在这座桥下见面,他等了很久,不见女子到来,这时河水猛涨,淹没桥梁,书生为了坚守信约,不肯离去,抱住桥柱,淹死在水里。”
涟漪和容璧他们纷纷点头,都知道尾生抱柱的故事,暗暗猜测其中必定与大家摸这桥柱有关联。
船夫叹息说:“后来,那个女子终于赶来,却只看到尾生的尸体,于是心悸而死,她死前说,若心爱的两人一起摸了桥柱,那么两人必定永不相弃,白头到老,再不会像他们那样遗憾。”
涟漪感慨于这样的传说,她从来都没有听过后面的故事,曾经的版本都是尾生死了,证明了他的信义,始终没有那个女子的只言片语,而在泌水城百姓的嘴里,却加了个美满的结局,就像青梁悬想一样,必是人们杜撰的吧。
涟漪心中明白,却也不说破,只是看着缓缓靠近的抱柱桥,还有几对璧人双手交握贴上桥柱,脸上是温馨美满的笑容。
通明的灯火把在桥下的他们的脸照的明媚,交握的十指紧紧互扣,微风把岸边的红纱吹的纷乱,迷了涟漪的眼。
船夫继续说:“公子小姐们试试也无妨。”
涟漪立马把手缩回身后,生怕容璧像前几次那般毫不掩饰心思,可是容璧这回却没有动手,淡淡的笑着问:“不知您觉得我们之中,谁适合一起摸桥柱?”
修竹原本漫不经心的样子立刻变成神采奕奕的看着船夫,容璧依旧是淡淡的笑,涟漪也有些好奇船夫的回答。
船夫停下了划桨,环视了五人,最后视线落在涟漪和容璧身上,笑着说:“我在泌水城过了四十多年的庙会了,也渡过很多有情人来桥边,所以我一定不会看错,这位公子和小姐,是天生绝配。”
涟漪听了此话也只是淡淡的笑,心中是半信半疑,谁知道这个船夫是不是容璧找来的?
修竹神采奕奕的样子立刻又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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