模样。”
再也记不清当初喜欢的理由,可是,若是真正爱上,又需要什么理由?
涟漪呆呆的望着刚刚勾勒出的竹叶,竹叶完美的契合莲花,毫不突兀。
是自己,太过执念了吗?不……是容钰希望自己放弃阿喾,是父皇希望自己放弃阿喾。
她知道,皇上喜欢容璧,一直希望她嫁给容璧,所以才会让容钰来安慰自己,因为容钰也希望她嫁给容璧。
若要说容璧哪点比不上赤喾,涟漪想不出,可是,她只想嫁给赤喾,这是她这辈子唯一的执念。
“涟漪,涟漪?”听见容钰的呼唤,涟漪吓了一跳,针扎在了指尖,滴下一滴血落在刚绣好的莲花花蕊上。
“可是不舒服?”容钰立刻用手帕为涟漪止血,“去休息休息吧。”
浑浑噩噩中,涟漪脑中一直回响着容钰的话“有些人,你不用努力,就能得到。有些人,你努力,才能得到。有些人,你努力了,也得不到。”
四月的天气舒适宜人,涟漪愈发的喜欢坐在顾盼阁看北边边疆,一坐便是一日。
太子赤潋和容璧来到顾盼阁,看着渐渐消瘦的涟漪相对无言。
“何苦?”赤潋无奈的叹息,撩起涟漪的发丝,查看她耳垂的伤口好的如何了。
见伤口还未愈合,赤潋从怀中拿出一盒药膏,用指尖沾一点轻轻点在伤口上,说:“这药你收好,对伤口愈合很好,只是那耳洞怕是没了。”说完把药膏放在涟漪的掌心,涟漪这才像清醒了,双眼渐渐有了焦距,抬头看赤潋。
容璧盯着涟漪看了许久,叹息说:“他不是你要等的人。”
涟漪把游离的焦距汇聚在容璧身上,摇摇头说:“明明时间都是对的,如何不是他?”
“在对的时间,遇见错误的人,不是一样错误的?”容璧无奈,涟漪太过看不开。
容璧接着说:“人啊,只有几十年的时间,不像妖神,可以用千年的时间去相爱;千年的时间去纠缠;千年的时间去等待;千年的时间去遗忘。”
“只有几十年的我们,只能用十年的时间去等待,几年的时间纠缠,用三天的时间去遗忘,但是,可以用一生去爱。”容璧说完,独自走下顾盼阁,又说,“有些人,不必等。”
涟漪呆住,赤潋叹气,为她把耳后细碎的头发拨开,防止黏在药膏上。
涟漪扑在赤潋的怀中说:“哥哥,我们是不是……都等错了人?”
赤潋揉揉涟漪的发顶说:“或许吧。”
从顾盼阁高处看东宫,那里就像一个富丽堂皇的囚笼,囚了自己,还囚了歌儿,赤潋想。
或许歌儿说的是对的,他就是认命了,认了墨皇后强施在他身上的一切,认了这样的命运……
赤潋下了顾盼阁,便看见容璧单腿倚在门口的朱红楹柱上,双手环抱在胸,低头想着什么。
“想什么呢?”赤潋很好奇有什么事情能让容璧这般困惑的模样。
容璧抬头,脸上依旧是无懈可击的微笑,道:“我觉得,赤喾做的过分了,猃狁战事挑起的也甚是巧合。”
“是啊,这般巧合,就连最后一拜他也没有时间……我倒是庆幸。”赤潋笑了笑,容璧疑惑,庆幸?
赤潋望着高高的顾盼阁,说:“他心中没有阿涟的位置,阿涟嫁过去也没有意思,还不如嫁给能够一心一意对她好的人。”
“希望阿涟能够找到。”容璧转移了话题,“你怎么看猃狁复国之事?还有他们说是我们陈国内斗杀了洪都王,你可有看法?”
“猃狁能在几日就复国,所有的部落都听从他一人,甚至再次占领九部,都是我没有想到的,可见陛犴此人能力强悍。”赤潋顿了顿,又说,“至于那是我们陈国的人杀了洪都王,我不信。”
容璧微微眯眼,依旧是一脚踩在朱红楹柱,一脚支地,问:“为何?”
“洪都王多年戍守边疆,与世无争,有什么内斗会波及到洪都王?”赤潋细细分析,“更何况,洪都王的部下都证明是猃狁九部的人杀了洪都王,证据确凿,他们想用反间计,乱了我们陈国的军心,等我们自乱阵脚的时候他们便好从中取利。”
容璧点点头,放下踩在楹柱的脚,站好说:“只怕洪都王的部下会听信这些谣言。”
“有赤喾在,想必不会,他是个有分寸的人,这么简单的反间计,一看便知,他必不会称了猃狁人的心。”赤潋相信赤喾不会这么简单被一些谣言迷惑。
容璧却不肯信赤喾,赤喾已经不再是从前那个只会读圣贤书的洪都王世子,他心中在想什么,就像自己一样,没人看得出来。
是自己用计把洪都王害死,却还能够在太子面前言笑晏晏谈论究竟是谁杀害了洪都王。
他还记得当那个猃狁人向他禀报洪都王已死时,他用他的玉骨扇吻上了那人的咽喉。
他绝对不会给自己,给自己的家人留下一点点祸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