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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哥儿,永远不要相信男人,如果可以,你要利用他们,玩弄他们,欺骗他们,永远不要相信他们!”
“甄哥儿,如果被人发现你是女孩子,在妓院里的下场……你不能唱歌,甚至,你的声音,都要毁掉。”所以她的声音只能永远沙哑。
“你不能唱歌,我便教你跳舞吧,来,身体柔一些,手随着感觉摆动……”
“这一曲《青梁悬想》定要好好学,以后必定有用。”
就在她翩翩起舞时,甄娘却猛地闯进房间说:“哥儿,快跑。”
甄娘抓着甄哥的手,带着她在市井抱头鼠窜,最后在一个阴暗的巷子里停下,匆忙的对她说:“哥儿,如果这次你跑了,就不要回来了,你不是我的女儿,我的女儿生下来脸上什么痣都没有。”
“我一看你,便知道有人把你和我的孩子交换了,可是我想还有什么样的身世比一个妓女的孩子还差,于是便没有报官……哥儿,如果你回到了你真正的父母家,见到我的女儿,请原谅她好吗?我求求你。”
甄哥看着这个对自己万般呵护的妇人,心中五味陈杂。
还是有人找到了她们,他狞笑说:“跑啊?我看你们怎么跑!甄哥,你以为你长的这般清秀的男子养在妓院是为了什么?”
甄哥害怕的往后退,甄娘突然举起身下的一块石头向男人拼命的砸去,对甄哥吼道:“你快跑啊!永远都不要回来了!”
她连忙逃走,期间做过乞丐,当过小偷……最后还是被发现了,而梁子尘不知从哪里出来,救了她一命。
甄娘说:“不要相信男人!”
她甄哥,谁也不信!
猃狁派来陈国参加婚礼的队伍从猃狁一部出发,沿着泌水河逆流而上,一直来到九部,又越过泌水河,在泌水河畔休整。
陛犴独自站在陈国这边的泌水河畔,望着远处升起袅袅炊烟的九部,那里已经看不到什么战争过的痕迹了。
如今九部已经是陈国的土地……他何其不甘,陈国的人简直是欺人太甚!明明是他们想要挑起战事,却把责任推到他们身上!所有的一切都看起来像是阴谋,不知道这个陈国皇帝在打什么鬼算盘!
陛犴愤恨的踩了踩地面,脚下的泥土向下凹陷,其力度让人惊讶。
曾经,这里是他们猃狁的土地!
陛犴转身看向剑阁城,那里也没有什么萧条景象,曾经燃起的熊熊烈火,好像只是他的幻觉。
他们猃狁的土地,他会一点一点的夺回来,不择手段。
“我倒是要看看,你们陈国的虚实!”陛犴望向千里之外的陈国京城,嘴角勾起,目露凶光,他笑的血腥,“你们不仁,休怪我不义。”
三月十日,万事皆宜,京城上下张灯结彩庆祝太子迎娶墨家小姐,大家都有些遗憾,就是墨小姐不是太子妃而是良娣,但是听说皇上答应只要墨良娣生了孩子便让她做太子妃,这样还算有盼头。
东宫里灯火通明,宫女们来来往往,年轻的脸庞上没有一点表情,不知多时就会划上时光的痕迹。
一只飞蛾不知怎么飞到了涟漪身旁的红烛旁,涟漪立刻起身,想把飞蛾扑走,她刚站起,那飞蛾就一下飞进那炽热的火焰。
涟漪刚站起的身体顿住,然后又缓缓坐下,含英发现涟漪奇怪的举动,弯腰低头在涟漪耳畔悄悄的问:“公主,怎么了?”
“把那飞蛾的尸首与那烛葬在一起吧。”涟漪低头默默地看着地上烧的破碎的飞蛾,又抬头看到那红烛滴下的红色蜡泪。
飞蛾若是不扑向炙热的火焰,那又剩下什么呢?随着时光的流逝,只剩一颗逐渐粗糙逐渐破裂,逐渐在尘埃中失去光泽的心。
即使知道燃烧后必成灰烬。
红烛想必也是悲哀的吧……看着飞入自己怀抱的爱人死在自己怀中……
涟漪却猛察觉到有一道目光锁在她身上,她抬头,便看见梁子尘似笑非笑的看着她,她身体微微颤抖,又想起他曾说的:“忧我世人,忧患实多。”
涟漪摇摇头,嘲笑自己,又开始胡思乱想了,或许红烛根本就是厌恶飞蛾的。
飞蛾一心要扑向红烛,可是红烛却不希望飞蛾这般纠缠。
涟漪不知怎么想到了自己和阿喾……自己就像那飞蛾,不顾一切的扑向他,那么他呢?他会不会也厌恶这样的纠缠,还是……
涟漪不敢再想,把注意力放在太子赤潋的婚礼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