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缠绵的刮,螭吻张着大大的嘴巴,未央殿暖黄烛光彻夜未灭。
修竹又坐在未央偏殿的殿顶上,抬头望着月亮,月亮上浮现着边塞的一幕幕,赤喾和墨歌相知相爱。
“阿喾,你看,这青梁悬想,我跳的好不好?”她故意在赤喾面前显摆,摆了一个她自认为最好看的动作,几日里她都在练这段舞,就是为了跳给赤喾看。
“不好。”赤喾抬眼看了她一眼,复又低头,看着案上的兵书。
墨歌不满的蹦到赤喾案前,双掌一拍,把那兵书给遮住,赤喾这才抬头看着墨歌,无奈的说:“好看。”
“骗人!”墨歌撇嘴,道:“你根本没看!骗子!”
赤喾无奈的捂额,说:“你跳,我会认真看。”
墨歌这才满意的跳至空地,摆好动作,说:“你唱,我跳给你看。”
赤喾的嘴角无力的抽搐了一下,却不欲与墨歌闹,开口便唱:“是谁在……”
墨歌随歌翩翩起舞,每一个动作都极力做到最好,每一个眼神都是深情。
一曲舞罢,墨歌蹦至赤喾面前,睁着期盼的大眼睛问:“怎么样?”
墨歌舞的确实不错,只是与涟漪比起来,差的不止一点点,赤喾不忍心打击墨歌,只能评价的委婉些:“跳出了感情,我能够感受到,不负你这几日的苦练。”
墨歌眼睛放出光,嘴角不可抑止的上提,却扭捏的问:“真的吗?没有骗我?”
“没有。”赤喾立刻回答,怕墨歌又要盘问,墨歌却嘟起了嘴,说:“回答的那么快,肯定是敷衍我。”
赤喾的嘴角又抽了抽,他从来没有那么多时间去研究女子的小心思,墨歌却猛地亲了亲他的脸颊,然后奔向门外,喊道:“不打扰你了哦!”
到了晚间,墨歌拉着赤喾的手,撒娇要赤喾给她讲睡前故事,赤喾断断续续的讲了几个历史故事,才把墨歌哄睡着。
男子温柔的替女子盖好被子,在她额头印上一个淡淡的吻。
画面里,赤喾就趴在床沿,看到墨歌做噩梦皱眉时便拍拍她的手背,而易水寒站在军帐外面看着月光。
修竹无声的叹息,不再看边塞的场景,翻身来到涟漪的宫殿,涟漪还未睡,正画着一幅幻想的国度,一幅《河清海晏图》。
每日她睡得都很少,用肉眼可以看到的速度消瘦下去,修竹不知道怎么告诉她,她心爱的人正在边塞和另一个女子相爱相知。
而造成这事的发生的最终原因,是因为他,如果不是他改变了墨歌的身世,让墨歌可以遇见赤喾,赤喾或许还是记挂着涟漪的。
明明答应了墨歌要还涟漪人情,可是却因为他的原因,涟漪再也没有机会和赤喾在一起了……
修竹眼神深邃,静静看着涟漪,一动不动,涟漪却没心思去弄懂修竹在想什么,而是全身心投入那幅画。
最终,还是要告诉她真相的吧……毕竟,帝喾终是要回来的,如果涟漪一下子知道真相,那对她的打击绝对是毁灭性的。
“你……你还记得和帝喾相爱的女妖吗?”修竹看着微笑的画着太平盛世的涟漪问。
涟漪顿了顿,放下画笔,洗了洗手,才抬头说:“记得……她怎么了?”
修竹缓了缓,想了想,说:“她成仙了……”
涟漪难以置信,皱眉说:“怎么可能?妖怎么能成仙?……难道……难道……”
“对,她喝了洗髓露,把毕生法力都打散了……”修竹不再说话,因为涟漪知道喝洗髓露会怎么样。
洗髓露可以改变体质,立刻成仙,不过风险极大,一不小心就会灰飞烟灭,而且所受的疼苦不亚于被抽仙骨被天雷劈被业火烧。
最最疼苦的是,时间要维持十几天,那种折磨足够让人发疯。
“那么她在天上怎么样呢?”涟漪按捺住心中的波涛,小心翼翼的问。
“下凡历劫,还要看她的表现才能成仙……王母不喜她。”修竹还想说什么,涟漪便马上打断说:“我知道了,你走吧。”
涟漪说完连笔墨都没有收拾,而是直接和衣躺下,修竹看着和衣躺下的涟漪,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为她灭了灯,沉默的离去……涟漪她不敢面对。
究竟情为何物?值得涟漪放弃仙身,可以让涟漪记挂两世,可以让歌儿忍受那样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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