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震怒,便着人去查,这笔钱分文不差的流进一个基金会里。”
“基金会?”叶琨诧异的盯着手里的照片,有些清楚有些模糊,记录下叶珣四处辗转逢迎的身影,他冒险参与走私鸦片,为的竟是一笔笔高昂的酬金。
“‘航空救国基金会’,不知你听过没有,是叶珣同航空办的同事一起成立的,拉过赞助,也举办过多次募捐,但成果并不乐观。”叶启楠喟叹道:“青城的财政一向不宽裕,空军耗资巨大,维修、燃料、养护哪一样都是烧钱的事儿,财政没有余钱去填补,叶珣心理着急就走了极端。”
这个结果很是出乎叶琨的意外,他半张着嘴怔了半晌,由衷的感慨:“珣儿这份心,叶琨都望尘莫及。”
“也不要这么说,在其位谋其政,你自有你该操心的方面。”叶启楠摇头感叹:“也因此,我不忍心拆穿他,更不忍心责怪,就这么纵容了半年。”
叶琨垂了头道:“是叶琨僭越了。”
叶启楠蹙了眉,面色显出了不满,叶琨管教兄弟,他从来不去插手,叶琨这样的态度,倒好像他偏心护短了似的。
晚饭以后,天已经全黑下来,叶琨来到叶珣房间,端了一碗白米粥,两碟儿清淡的小菜。叶珣昏昏沉沉睡着,直到床头灯被打开,橘黄色的光撒到脸上,才幽幽转醒。睁眼看到叶琨,竟转了个身又闭上眼睛,只是牵动身上的伤让他睡意全无。
叶琨捅捅叶珣的身子:“起来吃饭。”
“君子不食嗟来之食。”叶珣缓缓的说。
叶琨觉得有些好笑,只是平素严肃惯了,竟也难得低声下气的哄他:“三少爷,您老请起来吃饭了。”
叶珣依旧不动,固执的很。
叶琨坐在他床边“我没弄清因果,不管不顾的打你是我的不对。但是不管你有什么理由,我都不认为你这样做是对的,鸦片战争以后,世世代代多少国人受其所害,家中烟榻横陈,迎亲待客不是奉茶让座,先上榻吸几口,你从小在沈瀚卿身边长大,怕比我要熟悉吧。它害死多少人,败落了多少世家,进而腐朽了整个社会,中国破败成这样,这些你都是看到的。”
叶珣沉默了很久,只憋出一句:“你不能将观念强加给我,我保留看法。”
“说下去,我想知道你怎么想。”叶琨说。
叶珣撑起身子,不顾身后的疼痛倚坐在床头:“青城有多少瘾君子,就要有多少鸦片,他们已经无可救药了,这些东西也总要流进来,我不做,还会有别人去做,纵使父亲再有雷厉手段,也是很难阻止的。别人做了,只能中饱私囊;我做了,起码能够利用它,做些有利于国家的事。”
叶琨被他的理论气得肺疼:“尽是歪理,你这是为虎作伥!”
“你说我为虎作伥也好,助纣为虐也好,只要别让我看着刚刚规范起来的飞行大队散了,几十架战斗机沦为废铁,我都认了。”叶珣说着,突然听到楼梯上一阵阵急促的脚步声,还有下人慌作一团的呼喊声。
叶琨忙开门去看,门口一个女下人险些扑到他身上,原来是照顾华阳的章妈妈,怕是刚想要敲门,就被叶琨开了门。
章妈妈慌张的说:“二少,孙少爷不好了,毒瘾犯了。”
里面卧室里的叶珣听到,掀开被子抓了衣服下床,急得有些跌撞,房门敞着,叶琨想必已经过去了。
小华阳抽搐着在床上打滚,嘴里时而呻吟,时而哭喊着,满脸分不清是汗水还是泪水。
陈家良被人接来,指挥助手和下人们按住他,一面给他检查瞳孔,听心跳,问他们道:“今晚打针了吗?”
“没有。”章妈妈看看叶珣,往常是都是叶珣亲自来的。
“怪不得。”陈家良回答一句,也没再说别的,去洗手间洗净了手,娴熟的给华阳打针。
叶珣恍悟,一觉睡到晚上,早将华阳忘在脑后,恼恨章妈妈竟不来提醒他,低声斥责:“你是怎么看的孩子!”
章妈妈本就惊魂未定,浑身颤抖道:“我……我告诉过二少,可是……”
叶珣看向叶琨,霎时明白了他的用心,又恼恨他拿华阳的身体来警醒他,发作不得,只好恹恹的垂下头。
陈家良给华阳挂上稳定情绪的药物,华阳也渐渐出现好转,只是身体还会阵阵的抽搐,五官因痛苦的纠结在一块,叶珣也只能眼看着,心里袭来一阵阵的痛,恨不能躺在床上的是他自己。
作者有话要说:咳咳。。大家有木有觉得,叶琨跟以前不同了。。他要长大了,要撑起一片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