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论会,自己也没有在天元峰与天魔对敌,这样的人,基本是被认为没有发言权的。
然而渡波长老不同,他早年间便与掌门流光真人走得很近,一直忠诚于长门,对昭明洞府一脉势力膨胀很是看不惯。而这次天元论会,他不仅自己作为天元峰守护者之一,同时也让门下弟子去参与其,尽力而为。
一般的长门长老,座下嫡传通常也不过两三人,而渡波长老却是一个例外,座下嫡传七人,皆是身穿紫袍的长门弟子,这次全部都参加了天元论会。
这么一股势力,在天元论会之确实让人瞩目,而且其一名弟子也夺得了一枚玉符,但可惜的是,大弟子宗林刚,被天魔附身,随后又被祁震所杀,而又有三名弟子因为卷入此事而身受重伤,至今还不能下床。
渡波长老恐怕是此间长老首座之最有发言权的了,他门下弟子可谓是经历了天元论会内外所有复杂情形,或死或伤、或侥幸存活、或得玉符优胜,同时渡波长老本人在对敌天魔之也是出了大力气的,这样的人一开口,多少代表了全体长老首座的心思。
不少长老首座,还在对祁震的生还感觉到疑虑,没想到转过头来,祁震的狠辣手段好像给了众多长老首座当头一棒。
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哪门哪派,杀伤同门的罪过,都是最难以饶恕和容忍的,而且祁震事前在玄天宗内名声不是太好,将袁老黑打成重伤的事情还没完全过去,又出了馨园变故,导致玄天宗与青岚宗两个仙道宗门的巨头有交恶的可能,如今竟然在众目睽睽之下,击杀了三名玄天宗弟子。
祁震一时之间,仿佛变成了天魔还要邪恶恐怖的存在,连诸多长老首座也看不过去,而且即便流光真人眼下将话头压了过去,事后长老首座们面对自己的门人弟子,反扑的舆论会使得流光真人好不容易争夺而来的先机,逐渐消失,甚至落入有心之人的算计。
流光真人久久没有说话,而渡波长老也是双眼怒视掌门,使得正法殿内陷入了古怪的对峙之。
“祁震有功、也有过。”过了一会儿,流光真人才从口艰难地吐出这句话,然后缓缓说道
“在异境之,众多门人弟子面对天魔,是祁震的举动,才让损失减少。或许祁震的手段是过于暴戾,但不应此时此刻、以此问罪。天魔手段残酷,若是有半分松懈之机,玄天宗、甚至州仙道的未来,都会因此毁于一旦。”
渡波长老还欲开口,流光真人抬手阻止,然后继续说道“祁震应对天魔劫数起乱于门内,机敏反应,能人所不能、行人所难行,虽心性偏于仙道好生,却非造杀之根由……这样吧,渡波长老损失了一位优秀的弟子,若是祁震日后能够为你找到一位同样优秀、甚至不亚于宗师侄的传人,你可满意?”
自古只听说过欠债还钱,却从来没有听说过还徒弟的事情,渡波长老眼神一愣,却听见流光真人再说道
“还有三华洞府的守衡、以及那个外门弟子白二方,这都是祁震造成的损失,便让他重新找到两名足可以为之代替的门人弟子,予以补偿。”
流光真人的话语之,暗藏玄机,日后这些人,是由祁震接引到玄天宗门下,那岂不是多多少少与祁震有关联?难不成掌门真人要为祁震在门埋下势力?这哪里是惩罚,分明是奖赏啊!
“所失情谊,岂能偿还?”渡波长老还是不服气,宗林刚是他的大弟子,也是最花费心血所培养的门人,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已超越世俗父子。
“斯人已逝,偿命何如?”流光真人倒也干脆,直接点出惩罚祁震,并不能弥补渡波长老以及玄天宗的损失,相反,是祁震的举动,保证了玄天宗没有更大的损失,也是在暗示渡波长老不要再得寸进尺,虽然是有功之人,但还是在流光真人的统御之下。
流光真人这么一说,渡波长老的气也慢慢消了,带着一声叹息,重新坐回位置,不发一言。
渡波长老都不说话了,其他长老首座也没有什么可说的了,于是流光真人开口道
“接下来的日子,还需要诸位约束好门人弟子,同时还有一事需要诸位知晓或许不少人都知道,青岚宗在天南之地的一处秘境附近,开始布置人手,要获得一件先天至宝,经本座以及诸多长老推演,此物事关未来应对劫数的机缘,不能轻易假于人手。本座打算派出优秀门人,前往天南之地,率先夺得此物,为我玄天宗未来基业,定下平稳未来。”
说到这里,的确有不少长老首座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却也没有人直说,而向来耿直的洄光长老开口问道“不知掌门欲遣那些弟子前往。”
流光真人轻抚长须,笑道“此次夺得十二枚玉符的弟子,以及……祁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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