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谭姨娘咬着帕子退了出去,她不敢再看叶世涵一眼。
南月就在这时走了进来,“小姐,大人带来一位会施针的郎中来了。”
雪兰听到郎中二字,忽的站起来,“在哪里?”
南月答道,“现在在外面候着呢。”
雪兰把脚一跺,“糊涂东西,还不快叫人进来!”
南月急忙退下去,请进了盛信廷和那个郎中。
盛信廷才进来就见雪兰的脸色已经极差,他不由得望去床上的叶世涵,叶世涵眼窝深陷,一动不动,瞧着便是病极重。
“怎么会忽然病倒了?”盛信廷问雪兰,不是说叶世涵的病有所好转的么?
雪兰哪还有心思理盛信廷,她忙让过郎中。
郎中倒是极恭敬,给雪兰施了一礼,就给叶世涵诊起脉来。雪兰紧紧的盯着郎中,不敢错过郎中眼神的一丝变化。
可是诊脉的郎中的眉,却越皱越紧。
雪兰的心先凉了半截,“不……好么?”
郎中摇了摇头,沉吟片刻才道,“实不相瞒,恐怕侯爷的病不好了,侯爷本就身子不好,加之急血攻心,致使病发,老朽已无回天之力。便是施针,也只会让侯爷醒过来一会儿,却不能治得了侯爷的病。”
雪兰倒退一步,被南月和盛信廷扶了住,才没倒下去。
“施针!”过了许久,雪兰咬着牙说道,“我要让父亲和我说上最后几句话!”
郎中无奈的点点头,从医箱里拿出了一排细小的银针来,他分着穴位扎在叶世涵的头顶、人中和脚心上。
银针探入,没多久,叶世涵缓缓睁开了眼睛。
“这是……在哪里?”叶世涵的声音比寻常小了许多。
雪兰上前来握紧了叶世涵的手,“父亲,父亲,您是在家啊,女儿在您身边呢!”
叶世涵动了动头,极费力的看了雪兰一眼,气似乎就短了许多,他努力的吸一口气,对雪兰却是一笑,“兰姐儿回来了……”
雪兰的眼泪滚落下来,兰姐儿回来了!似乎她是个顽皮不知归家的孩子,叫父亲操碎了心。可是听着这话,雪兰心里五味杂沉,此后还会有人和自己说这样亲近贴心的话么?……
雪兰嘴角挂着笑,不住的点着头,“父亲,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叶世涵抬起手来,用指肚抹去了雪兰脸上的泪,“傻孩子……哭什么……我……我很好……不要担心……”
已到了弥留之际,叶世涵在意的还是自己让女儿担忧。
原本雪兰还想问问叶世涵三小姐回来说了什么,现在见叶世涵气若游丝,雪兰什么也不想再问了。
“父亲!”雪兰把头埋在叶世涵宽大的手掌里,“我知道您很好,你别说话了,您就躺着看着我就行……”
叶世涵苍白的脸上露出些许笑容,他点了下头,目光温柔的望着雪兰。
雪兰甚至希望叶世涵一直这样看着自己,永远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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