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低着头走进了宴息厅,淳亲王举目看向雪兰,见她形容憔悴,淳亲王先皱起眉来说道,“你清减了。”
雪兰福了福身,垂头立在淳亲王面前。
一时,两个人皆缄默着。
到底是淳亲王先打破了沉默,“到底是怎么了?你忽然就把影戏退了回去,叫我心里着实不安。若是出了什么事,你只管告诉给我。”
雪兰这才慢慢抬起头来,看向淳亲王的脸,淡淡一笑,“王爷,我是乡野长大的女子,上不得大台盘,担不起王爷所言的不安。”
淳亲王的眉头越皱越紧,语气却愈发温柔,“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忽然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我以为我足够了解你了,你也该足够了解我。有什么事,你说给我,好不好?”
雪兰扭过脸去,望向小几上摆放的青铜香炉,袅袅香烟升了起来,一团团的散了开去,似雾一般,叫人看不清那团雾后的事物。
雪兰微叹,难道人也可以如烟似雾一般叫人看不清么?
“有些人,许是天生就不该让人看清楚自己。”雪兰忽然开口道,“就如同王爷。”雪兰把脸转了回来,望向淳亲王皱着的眉间。
她曾经以为自己很是幸运,他的身份不同,却肯为他做了许多不是他该做的事。求她、送白雪、一起玩影戏,雪兰不可能当成没发生过。在她慢慢心动时,也在悄悄感叹,自己终于得了一人心。可是现在想想,真真成了一个天大的笑话。
“王爷,若是不懂,我便说给王爷。”雪兰深深的吸口气,“我在金葵苑里钓上来的帕子,只怕是王爷早早设计好的吧?那帕子偏偏就让我给钓了上来,还是当着朱家小姐们的面,只是这么简单么?真的只是凑巧么?”
“其实太后是早中意了两家女,一家是博鸣侯府的崔四小姐,一家是沐恩侯府的大小姐。而王爷早察觉了崔四小姐的不妥,不愿意戴上这顶绿帽子,便借我的手,闹到众人面前去。朱家自然不会让王爷吃亏,报与太后,太后必然会勃然大怒。”
“王爷这场精心设计中,得了两处实惠,一是躲过了一场绿云风波,二是得来了太后的满心愧疚。而我,只是这场设计中的一枚棋子,王爷需要我在这其中如傻子一样,想拿就拿,想掷就掷,想抛便抛。若是想再利用,便拿来些玩物好好哄着,我又开始和从前一样,傻傻的当着王爷的棋子。我当起王爷的棋子,已非一次。我说的没错罢?”
“雪兰……”淳亲王第一次唤起雪兰的名讳来。
雪兰一笑,那笑容并没有丝毫暖意,“请王爷慎言,我的名讳虽不值钱,却不是外人能唤的。”
“不是的……”淳亲王低声道。
雪兰扬起头来打断了淳亲王的话,“王爷难道不是算计好了,让我钓到那条帕子么?”
淳亲王良久不语。
“这就是了,”雪兰低下头去,“我从前欠了王爷许多人情,那一次就算我还了王爷罢。”
雪兰说完,不管拧紧眉头的淳亲王,转身走出宴息厅。
淳亲王的嘴角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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