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袖子,雪兰不用看也能想到那宽袖后面是怎样一张张讥讽的脸。
雪兰脸上温和的笑忽然变得更为煦暖,似乎吴二小姐是雪兰最疼爱的妹妹,她笑着对吴二小姐说,“吴小姐家有几口人?从祖到今个个都是嫡出么?母亲呢?外祖母呢?曾外祖母呢?个个也都是让人嫉煞的嫡出么?”
谁人敢拍着胸脯保证,自己从祖先到现在个个是嫡出?!
吴二小姐当即变了脸。
雪兰转眸一笑,对着一缕正好的阳光扬起了脸来,“整个京城中,要么就是穷人只一妻,自然是嫡出。要么就是富人qi妾成群,难得吴府从古到今都是嫡系啊!”
吴二小姐气得脸色涨红,张嘴就要和雪兰理论。忽然林间一个婆子高喊了一声,“谁在那边?!”
几位小姐纷纷向婆子看着的方向望去,果然有一袭秋白色的长袍一晃而过。几位小姐不由得倒退几步,穿秋白长袍者,十有**是男子。
“是我。”是一声轻叹一般悠扬的声音,一个男子转出了杏林。
男子头戴逍遥巾,穿着家常的长袍,眉眼间温雅大方,便是立于几位小姐面前,也没有半分的无措与拘泥。他身后跟着两个小厮,一个小厮手里拿着锹,一个捧着一个酒坛。
“苏五公子!”婆子连忙施了礼。
众小姐这才明白过来,原来面前之人就是苏五公子,本次春闱的状元郎!
几位小姐纷纷向苏五公子施礼,苏五公子对着众人拱拱手,“我原以为没有人会来杏林这边,所以来挖去年藏的桂花酒,误扰了几位小姐的雅兴了,几位小姐请继续聊。”
雅兴?继续聊?
雪兰抬起眼来看向苏五公子,只见他眼波清澈,说过这一席话就转身飘然离开,只给几位小姐留下了惊鸿过后的余憾。
雪兰垂着头在想,醉芳台离得苏五公子刚刚的位置并不远,而且吴二小姐那么大声,他该是听到了吴二小姐的话罢。那么也就是说,苏五公子是故意这样说的?他的用意在何处呢?是在揶揄吴二小姐么?
很快,有一个小姐的声音就轻轻的传了来,“听人说苏五公子是庶出呢……”
声音不大,却因大家还未从偶遇苏五公子的惊艳中回过神来,这一句极轻的话被醉芳台的众人听得一清二楚。
吴二小姐脸上先不自在起来了,她斜睨一边的六小姐,“你说苏五公子听没听到我们说话?”
六小姐脸上的表情最为不自然,刚刚她还被吴二小姐当面说着嫡庶,现在吴二小姐又来问她的话,她的脸上似有犹豫,还似挣扎,抿了半晌的嘴也没答回吴二小姐的话。
雪兰心里冷冷一笑,吴二小姐此时也怕开罪了这位状元郎罢。
她一笑,朝着盛兰溪和苏芷心道,“不如我们去水榭那边看她们划船罢。”
二人马上响应,三个人就从原路回到了水榭。
小姐们在一处吟诗作赋玩了小半天,才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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