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侯爷教训得是,哥哥行事不妥,也难怪侯爷生气……我前几日就把嫂子叫进了府里来了,我已经问清,原来是哥哥他无意间在酒楼里开罪了卫国公府的一个管事。侯爷也知道,宰相府里七品官,卫国公府是什么人家,自然不会放过哥哥的。”
叶世涵没想到自己会听到这些一桩事,原本对邵姨娘的怀疑与怨恨当即散去了一半。
“只是贱妾常想,若非当年哥哥一再坚持,贱妾又如何入得了侯府,如何常伴侯爷身畔?”邵姨娘说着,泪里滚出热泪来,正滴在叶世涵的指尖上。叶世涵似被烫了一下一般,手指脱开了邵姨娘的下巴。
“侯爷就算是罚了哥哥,贱妾也不敢说什么,只望侯爷能记得贱妾,珍惜贱妾,犹如贱妾今日珍惜侯爷当年的汗巾子一样……”
叶世涵猛然抬起头来,看着细绳上随微风飘摆的汗巾子。
刚刚只是看得眼熟,却不曾想起来。原来这条汗巾正是当年第一次见邵姨娘时,叶世涵所系的汗巾。
叶世涵没想到邵姨娘会如此珍视他随手赏与她的玩意,一切流转与脑中的碎片,又重新袭卷着叶世涵的内心,他的愧疚之意渐渐升起来。再望着眼前俯头低低抽泣的人,叶世涵再难责备一句了。
当年……到底是自己有负邵姨娘……
叶世涵直起了身子,叹息声微不可闻,却被离得极近的邵姨娘听个正着。
“你起来罢……”叶世涵良久才对邵姨娘说道。
邵姨娘从地上站起身来,只低头立在叶世涵的身旁。
“你哥哥倒该好好管管了,”叶世涵不忍指责邵姨娘,皱着眉说起了邵虎山的事来,“我已叫人查明了,封酒楼的正是卫国公府的大爷。你且细想想,若非你大哥做出什么错事,人家堂堂的卫国公府又怎么会和他一个小酒楼的生意人过不去呢?”
邵姨娘用手指擦去脸上的泪痕,说道,“侯爷教训得是,事情大抵是如此了。贱妾还伤着心,今日上午贱妾得了信说,大哥和大嫂竟然跑了,连常哥儿也不及叫上。”
“哦?竟然会有这种事?”叶世涵转头定定的望着邵姨娘的脸色。
邵姨娘吸了吸鼻子,抬起头来,正色着对叶世涵道,“还不是大哥家的一个下人瞧着不对劲来寻了我了。我得了信儿气得不行,只恨他做事不知道轻重,现在竟然连儿子都不管了,于是遣人过去看了,大哥所住的院子真的是人去楼空了。我心里又气又急又心疼,本是想瞒着侯爷,无非是在侯爷面前给自己留些脸面罢了。侯爷今日教训,贱妾才把此事和盘托出,贱妾知罪,只请侯爷责罚。”
叶世涵心中释然,原来不干邵姨娘的事,都是邵虎山可恨开罪了盛府的人,而雪兰和盛大小姐一事,也正如她们自己所讲,只是个意外罢了。邵姨娘不是那样的人,她念旧重情,亦如从前一般。
叶世涵脸色缓和了许多,他问邵姨娘,“那么邵佑常那里你准备怎么办?”
邵姨娘叹口气,故作哀愁道,“常哥儿我哪里能不管呢?我想在外面给他置一处院落,叫他安心读书。”邵姨娘说着,抬起头来,泪光盈盈的望着叶世涵,“侯爷以为如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