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息传到兰园时,雪兰很是意外,竟然还带上了她?
张嬷嬷比从前更为忙碌,开始张罗着雪兰献上去的寿礼来。
张嬷嬷和刘嬷嬷把花样子翻了个遍,也没敲定个结果。最终还是张嬷嬷一拍大腿,“得了,从前都没人给舅老太爷做个寿字图,不如我们就做个百寿图罢。”
张嬷嬷看了眼正在皱眉的刘嬷嬷,笑着对刘嬷嬷说,“刘嬷嬷,不是我托大,我的女红比你好了些,我来帮小姐描花样子,你只照顾好小姐的起居饮食便可,你瞧可好?”
兰园以张嬷嬷为尊,张嬷嬷又是叶老太太派来的人,刘嬷嬷自然不能再说什么。张嬷嬷开始张罗起花样子来。
百寿图,就是用一百个不同字体的寿字组成一个大“寿”字样。
张嬷嬷望了一眼正端着茶盏慢慢饮茶的雪兰,道“小姐,这‘寿’字您总会写罢?”
雪兰因刘嬷嬷的告诫,已经不想和张嬷嬷起什么正面冲突,但是若是说诚心相待,雪兰也着实做不到。
雪兰想到从前随口的一句戏言,便抬起眉来,眼中闪出了不安,“不会啊,难道还要会写‘寿’字么?”
张嬷嬷绷着脸,扭转过头去,着实不再想说什么话了。
就这么一个大字不识一个的所谓小姐,还想着堂堂正正的登门拜寿?真不知道是哪个的主意,纵是去了,与这位二小姐来说,也是羞辱。
张嬷嬷自然知晓老太太对她女红手艺的熟悉,所以她也不敢不尽心,先拿起笔来,和雪兰一起商议起画百寿图的花样子来,哪里描哪种字体,哪里用什么颜色的线。
平秋在一旁笑道,“寻常时候倒也听得说绣百寿字的,小姐许久没回来,倒不如改个法子,叫舅老太爷识得小姐的好处。”
张嬷嬷望向平秋,平秋笑得平和,“我想着,不如把这寿字前面再添一个‘百’字,百寿百寿,叫起来更讨吉利。”
张嬷嬷听完平秋的话,双眼一亮,这果然是个好主意。张嬷嬷当即决定,就绣个百寿图。
因雪兰说不会写字,平秋自告奋勇的把画花样子的活计揽了下来。张嬷嬷对平秋很是放心,果然不出两天,平秋趁着雪兰和刘嬷嬷去小花园,把画好了花样子来给张嬷嬷瞧了。
张嬷嬷拿着花样子定睛一瞧,脸色忽然白了下来,手竟然抖了一下,描着花样子的绸缎飘飘悠悠的落在地上。
平秋看着张嬷嬷微圆睁的双目,笑了一笑,蹲下身去拿起了花样子。张嬷嬷却没有平秋的那份沉稳,她急忙把小丫头打发了出去,关紧了门,把平秋唤至身侧,低声道,“你……你怎么可以把这‘百寿’描成了‘白寿’?!你不要命了?!”
张嬷嬷说着,声音有些发颤起来,“舅老太爷还未到九十九岁,岂敢称白寿呢?这等于骂他活不到九十九一样,便是有寿也是白来的!快快把这花样子改改罢,叫老太太知道了,可了不得。”
平秋把张嬷嬷塞到手上的花样子,慢慢展开,她的目光垂至于花样子上,似笑非笑道,“嬷嬷难道忘了这寿礼是二小姐献上的,并非我们奴才。”
有那么一瞬间,张嬷嬷没品出平秋话中的深意,她怔怔的望着平秋,忽的拍了一下炕沿,“我怎么忘了呢?若是我先把没问题的花样子给老太太过了目,再有什么错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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