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兰忽然问向刘嬷嬷,“三爷的奶娘怎么不是从前的?”
刘嬷嬷摇摇头,“奴婢不知晓,小姐若是想知晓,奴婢明日就寻人问问。”
刘嬷嬷讲完了这些话,只半垂着头,望着地。
又过了许久,祠堂外的更鼓响了起来,刘嬷嬷上前扶了扶雪兰,“小姐,时辰到了,您已经跪了三个时辰了,想必要来了,您且再忍忍。”
雪兰点头。
果然,没一会儿,张嬷嬷来了,她看了一眼跪着的雪兰,说道,“二小姐,时辰已经到了,请二小姐回院子里休息去罢。”
雪兰挣扎了一下,却没从地上站起身来。
一旁的刘嬷嬷连忙上前扶起雪兰,雪兰这才站起身来。
刘嬷嬷不声不响的蹲下身来揉起雪兰的膝盖,雪兰努力的直了直双腿,这才感觉出这双腿还是自己的。
刘嬷嬷招手叫来门外的丫头,从丫头手中接过一个大氅,披在雪兰身上。“奴婢才个儿叫人去取了一件大氅给小姐,更深露重的,小姐身子又弱。”
张嬷嬷听了这话,嘴角只是抿成一条线。
刘嬷嬷的细心着实令雪兰很意外,她扶着刘嬷嬷的手,向兰园走去。
张嬷嬷跟在雪兰和刘嬷嬷的后面,撇了撇嘴。
一行人回到了兰园,刘嬷嬷先叫丫头们服侍雪兰沐浴更衣,这边又叫人去厨房那里叫些菜饭来。
张嬷嬷只交握着双手,立在一旁,不张罗这些琐事,也不上前帮忙。
待雪兰从盥洗室里出来用过饭,才躺在床上。
刘嬷嬷安排好了值夜的丫头,才退了下去。
雪兰真是累极了,躺在床上没多久,就睡着了。
雪兰觉得自己只睡了一柱香,床上的幔帐就被人从外面拉起,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响了起来,“二小姐,该起了。”
“你要死罢!”
随着一声咒骂声,一个白底黑花卉纹瓷枕甩了出去,张嬷嬷本能的一扭身子,啪的一声,瓷枕碎了一地。房里的人都惊得大气不敢喘一下。
从老太太起,没哪一个主子会这么骂过奴才。特别是张嬷嬷,那是老太太的奶妹妹,大家敬她还来不及,哪里有主子敢骂她?可是二小姐她……她简直是把张嬷嬷的脸往脚上踩。
张嬷嬷和众人所想不同,她此时瞪大了眼睛,望着一地碎片,哆嗦着手似要抚起一地的碎片。刚刚的稳如泰山已再难重现,张嬷嬷话都说得结结巴巴起来,“那……那可是磁州窑啊……”
张嬷嬷下面的话没说出来,那磁州窑的瓷枕可是十两银子一个呢。
张嬷嬷从前在庄子里当差,常常羡慕府里的奴才们。她们可以借着主子的势力,要吃有吃,要喝有喝,油水不知道有多少呢。昨晚,张嬷嬷看到这个瓷枕,心上一动。那是夫人送过来的,只看一眼,张嬷嬷便知道这个瓷枕的价值了。她已打定了主意,二小姐是个土包子,会用什么磁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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