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丞相的身体如何?”吴懿淡淡的问道。
山风强劲,话一出口就被吹散在风中。不过站在吴懿身后的信使显然很用心,吴懿说的每个字,他都听得清清楚楚,当下应声答道:“丞相将养了两个月后,身体已经大好,正在加紧训练士卒,筹备粮草,准备出征。”
吴懿转过头,看了一眼信使,点了点头,吩咐人带信使下山休息。看着信任离开,吴懿的次子吴敏慢悠悠的挪了过来,站在吴懿身后,不紧不慢的问了一句:“父亲,你担心什么?”
“我担心有诈。”吴懿眉毛颤了颤,重新拿起手中的信,抖了抖。“子行,你看看这封信。”
吴敏有些诧异的接过来,仔细的看了一遍,没有看出什么毛病。“这……是丞相的手书啊,莫非……”吴敏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禁惊呼出声:“父亲。你怀疑又是魏霸在……”
吴懿瞪了吴敏一眼,把他后面的半截话逼了回去。魏霸上次冒充丞相的笔迹欺骗孙权,后来又上书自劾,现在每个人都知道魏霸的笔迹与丞相相似,一有怀疑就往魏霸头上想。吴敏有这样的想法也不奇怪,对父亲的不满,他非常不解。
“这封信是丞相的亲笔无疑。不过,笔力有些弱。”吴懿咳嗽了一声,转过身,来回踱了两步。“丞相如果连写一封书信都有些力不从心。他怎么能指挥这场大战?而且去年大战刚刚结束。关中总算才安生了一年,就算今年的收成不错,又怎么能支撑得起这么大的一场战事?李严可是有言在先,要益州支持丞相北伐。那是不可能的。”
吴敏也皱起了眉头。再次看了看手中的书信。他没有吴懿那样的眼力。认不出笔力强弱。不过他清楚一点,如果没有益州的支持,仅凭关中和汉中目前的实力。诸葛亮要想完成这么大的一场战事,难度可不是一般的小。汉中这几年情况不错,即使是在全力支持关中战事的情况下,多少还有些积余,可是用来支撑八万大军北伐,依然是一件非常吃力的事。
“调魏延前来,恐怕不仅是要借重魏延的骁勇,还想借助魏延的脸面,要魏霸提供更多的支持。”吴懿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更说明丞相并没有做好充足的准备,他在冒险。他为什么要冒险,连两年时间都不肯再等?”
吴懿抬起头,盯着吴敏,眼神凌厉。吴敏吓了一跳,本能的向后退了一步,一步就退到了岩边。等他被反卷上来的山风吹得摇摇晃晃时,脸色顿时吓得煞白,下意识的跳了一步,回到巨石中间,捂着呯呯乱跳的心口,好半天才缓过神来。
吴懿一直盯着吴敏,脸色有些难看。吴敏的慌乱让他很失望。连这点定力都没有,以后还怎么面对朝堂上的风雨?
“你说,这是为什么?”吴懿追问了一句。
“什么?”吴敏莫名其妙,他刚才险些摔下山去,以现在心里还后怕不已,哪里还记得至于父亲刚才问他的问题。
吴懿长叹了一口气,指了指巨石的边缘。“当年魏霸拜赵云为师,就是在这块巨石上练拳,锤炼心性。从今天开始,你每天也在这块巨石上习武,什么时候能闭着眼睛与人搏斗而不像今天一样惊慌失措,什么时候才算圆满。”
吴懿说完,不等吴敏说话,大踏步的下山去了。吴敏怔怔的站在那里,一头雾水。明明刚才说的是诸葛丞相,怎么父亲突然就让他学魏霸,在这块大石上习武了?
……
成都,大将军府。
李严和李丰相对而坐,面前摊着一份刚刚收到的急报。李严嘴角微挑,带着一抹说不出的轻蔑。李丰却是满脸喜悦,有些急不可耐的看着李严,跃跃欲试。
“好啊,没想到一向算无遗策的丞相也有沉不住气的一天。”李严抚着胡须,轻声笑道:“他要冒险出击,只能说明他身体状况不佳,自知大限将至。他死了,剩下姜维、杨仪那样的废物,还能顶得上什么用。”
“是啊,父亲独揽大权的时候就要来了。”
“独揽大权?哪有那么容易。马谡、魏霸,哪一个不虎视眈眈的等着这个机会。”李严眼珠一转:“丞相要调魏延参战,怕是有心和魏霸联合,我们不得不防。这一老一少如果联手,天下恐怕没有几个人是他们的对手。”
“哪怕只有一个,那也肯定是父亲。”李丰笑嘻嘻的说道。
“我?”李严瞥了李丰一眼,摇了摇头:“我连丞相一个人都不如,又怎么可能是他们两个人的对手。小子,你太高看我了。如果不是丞相猜忌魏霸,我恐怕现在还在江州苦熬呢。”他叹惜一声:“丞相不死,我终究不是他的对手,所以,为了我李家的富贵,他还是早点死比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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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