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一旁扎花,仿佛什么也没听见。
愈是这样,四个婢子愈怕。
看丢了这个女奴,燕姞回来铁定要责罚她们,可……可眼前……这位看似温和的夫人显然对这女奴很感兴趣,若是惹恼了她……
两头做不了好人,真是叫人急得要哭。
偏偏这女奴是被剑卫捉回来的,不得不向解忧禀告。
“还不退下么?”解忧转过眸子,看着四人轻轻一笑,笑容如同和煦春风,这会儿却只令她们四个彻骨生寒。
犹豫了片刻,四人不约而同地选择了眼前好过,哆哆嗦嗦地趴伏着行了一礼,忙不迭地逃离了怀沙院。
“此女何人?”解忧转向檗。
檗拧了拧眉头,将那女子上下打量一番,摇头,“冢子未尝过问燕姞之事。”
燕姞在这九嶷,一向过得颇为自由,那雪堂,景玄也是从来不去的,自然不会去过问她那儿的奴仆。
“滥用私刑……而不过问?”解忧抿唇,黛眉一颤,“毫无道理。”
她燕姞又不是什么王公贵胄,公侯卿相,有什么资格对一个女子用黥刑?
檗默然了一会儿,转身跃回树上,落下一句轻飘飘的话:“夫人自可传信庞城,告知冢子。”
解忧向着声音的来处横了一眼,不再理会檗,扭头吩咐少姬:“阿蕙取水来。”
少姬温和地应了,这才放下手中的绣品,转身去打水。
“夫人……”那女子看看解忧,年前的少女清雅淡泊,仿佛一缕山风,一泓清流,令人自惭形秽。
可就是这样一个温和的少女,竟以数言退去了鄢妘和梅姬,还有那几个盛气凌人的侍婢。
她觉得,解忧此举,并不完全因为她有着夫人的身份,而是她……她的身上,带有一种天生的傲气,令人心折。
“姬身世经历,可愿相告?”解忧温和地看着她,一点都没将面前这女子比鬼还可怖的面容放在心上。
女子定了定神,向解忧细细述说自己的经历。
她原是西周国的王姬,这西周不是后世所说的周平王东迁之前的西周,而是在战国后期,位于雒阳,原西周王都上重建起来的西周。
西周比东周晚灭七年。
那是二十八年前的事情了,那个时候,她还只有两三岁年纪。
她隐约记得,父王和母夫人唤她“华”,如同初生的花朵一般娇艳柔弱。
可这花还没来得及绽放,国就灭了。
她和几个姐姐成了俘虏,被没入奴籍,几经辗转,最后落到了那个叫燕姞的女人的手里。
燕姞时常纵容其他奴仆殴打虐待她和姐姐们,甚至用酷刑折磨她们,她身上的残疾,便是在一次次折磨中留下的。
几个姐姐不堪折磨陆续死去,而她却一直活了下来,等待着有朝一日,向那恶毒如蛇蝎的女人复仇。(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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