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一般好哄了吗?”
世子夫人牧氏站起身来,随手翻了翻那几样东西,忍不住蹙了眉问道:“永乐侯府如今竟是没落成了这副模样?”
牧氏手里捧了一匹阮烟罗的妆花缎子,到了范氏跟前说道:“母亲,儿媳记着,这匹布料,还是当初妹妹进门的时候,一并给了过来的,却没想到,老夫人竟是拿了当年的东西做人情。”
宛如神色淡淡的说道:“永乐侯府早已经没落了,大姐姐出嫁后,根本不理会这边,母亲在金禧阁,也没人去敢夺了嫁妆,前个儿宛如将母亲的嫁妆都挪了过来,如今用明黄缎子封起来了。”
镇国公太夫人范氏看着那些个金银大红的料子就来气,戳着拐杖问道:“宛如丫头,外祖母来问你,你母亲是怎么死的?”
宛如正要答话,却听得外头格外热闹,石榴红的洒金锦帘撩起来,卷进来一股子寒气,随后就见老夫人林氏,永乐侯凌威武,以及两个一身戎装的男子走了进来。
镇国公太夫人范氏皱眉,站了起来,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女子内宅岂是什么人都能进来的?就算镇国公与镇国公世子也不该不说一句话的,就进了秋雨榭。
镇国公府一家虽然去了边关十几年,但是骨子里的规矩体统还是在的。
镇国公沉着脸不说话,永乐侯凌威武便讪笑着说道:“这……小婿想着,岳丈与大舅爷也没见过宛如,说不得想要见上一见,便一并请过来了,反正也不是外人,没什么关系的。”
老夫人林氏在一旁搭腔道:“可不是,都不是外人,没那么多的规矩讲究。”
永乐侯与老夫人林氏这么急赤白脸的样子,落在太夫人范氏的眼中,便是她女儿的死,另有蹊跷,因而沉着脸说道:“既是来了,就一并说说吧,正巧,老身想要问问,诗文的死,是怎么回事?原不是一直都好好的吗?”
永乐侯长出了一口气,他是没想到,镇国公府这一家子,一大早的就这么冲了过来,杀了他个措手不及,他生怕宛如会说出对他不利的话来,急忙就带了镇国公与镇国公世子奔了过来。
永乐侯在一旁急急的说道:“都是小婿的不是,府里的王姨娘,一直觊觎这侯夫人的位置,却不想,她这次竟是发了狠,火烧金禧阁……”
宛如在一旁默默的听着,镇国公太夫人范氏也不瞧永乐侯,只看宛如,问道:“你父亲说的,可是真的?”
永乐侯与老夫人林氏也眼巴巴的盯着宛如瞧,宛如扫视了周围人一圈,将各人的神色尽数瞧在眼里,说道:“没错,是王氏放火烧了金禧阁,不过……”
宛如前半句话一出,永乐侯与老夫人林氏才松了一口气,听了这个不过两个字后,一颗心又重新吊了起来。
永乐侯强撑着笑意,低声与宛如说道:“宛如,你可莫要忘了与父亲说的话。”
宛如微微一笑,说道:“宛如自是不会忘的,就怕父亲忘记了。”
范氏见此情形,只以为宛如是受了永乐侯的胁迫,当即拍了身边的桌几,怒道:“宛如,你莫怕,你母亲是怎么死的,你一五一十的说出来,你母亲都没了,镇国公府还有什么可怕的!”
宛如长长的眼睫毛轻轻颤动了下,不是她不想要给苏氏报仇,而是……这件事情不能由镇国公府出面。
这阵子,她也算是想明白了,苏氏与皇上有情,未婚有孕,孩子便是大姐姐凌婉婷,但因为一些原因,皇上没能娶了苏氏,苏氏迫不得已嫁给了永乐侯,成为了侯夫人,而镇国公府在苏氏大婚之后,便去了边关……
苏氏一死,若是镇国公府一回京,就吵闹不休,只会让旁人逮住了错处,倒像是埋怨皇上当年的始乱终弃一样。
宛如慢慢的抬起双眸,看向范氏说道:“外祖母,母亲在大火之前,还被王氏灌了毒酒,在火起之前,就没了性命了。”
“这其中缘由,是因为父亲将宛如的名帖报入了宫,要宛如参加选秀……”
没等宛如说完,镇国公苏定安已经发了火,提剑就到了永乐侯凌威武的跟前,宛如跟苏氏有多么相像,他都瞧在眼里,永乐侯将宛如的名帖送入宫中,安得什么心?不用问,就已经知晓了。
“你将宛如丫头的名帖送入宫,要她去选秀?嗯?”镇国公苏定安在边关似是饱经风霜,满脸的皱纹,发起火来,却是如凶神恶煞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