刮破了,他是一个已经死掉的人,也就是鬼,身体也不再是血肉之躯,所以不会流血更不会受伤,至于他是怎样幻化成一个有实体的人类模样,那就是一段题外之话了。
至于飞儿,他一手按着手臂上的伤,一脸的不忿,冷声哼道:“算了,找人把这里收拾一下吧。”说完,他就是一瘸一拐地走出了会客厅。他的情况看起来就很不好,手上被划出来一道长而深的口子还在淌血先不说,全身上下都有大大小小的伤口数也数不清,脖子还淤青了一块,总之就是一身的狼狈。
足足花了半个多小时,插到飞儿身上那些大大小小的玻璃碎片才算被清理干净,他裸着身子闷不吭声地趴在床上,手里拿着那个神秘男子的照片看着发呆,刚才的画面一次又一次地在脑子里回放,他的心是从未有过的紊乱和烦躁,一丝一丝的谜团就像是绕成了茧将他束缚,而他却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那张娴就什么都没说吗?让我们找人,总得有个名字有个身份吧?只有这么一张照片,还不是正脸,真把我们当神仙了。我说啊,你那任大哥是怎么了,最近介绍来的生意不是找猫狗就是寻人,我们这又不是那什么三流侦探社。还有还有,聊得好好的,她为什么突然就翻脸不认人了?就像疯了一样。”闵天坐在飞儿床边,一边给飞儿处理伤口一边就忍不住地唠叨。
“她什么都没说。”飞儿这话说得很随意,语气之中满是他内心的不甘,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的爷爷和自己的老爸都是混异联社这一行的,说不上是风生水起,但也是见过不少人,经历过不少事情,却偏偏只有自己遇上这种匪夷所思的事情还搞得如此狼狈。这事情要说出去,别人信不信倒是后话,自己的脸面就先挂不住了。
闵天将止血的药粉洒在飞儿手臂上,但那血还是流得很凶,他继续说道:“飞儿哥,这生意要不就这样算了,我总觉得这不会是什么好差事。那张娴整个人都怪怪的,你说她像是妖怪吗?还是别的什么东西?不过不对呀,她来之前我就查过她了,应该是个人才对,怎么就……货不对板呢?”
飞儿侧头看了看闵天,问:“人?你确定?”
“人!”闵天用力地点了点头,“职业好像是一个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嗯!有钱人呢。”
“你还知道她多少事情,说来听听。”
“她是八五年出生的,今年……二十九。资料说她五年前结的婚,有一个儿子,她老公好像是个司机,给什么大老板开车的那种。不过……”闵天说着说着,眉头皱了一下就没再说下去。
“不过什么?”
“不过,她三年前离婚了,什么原因资料上面没写。”
“她儿子呢?”
“鬼知道噢,可能跟她老公了呗。飞儿哥,你又不是没去过那地方,查个档案还要左申请右申请,我说这异联社的规矩也太多了,就那点老掉牙的资料,至于嘛。”
飞儿回头看了看手上的照片,照片里的这个神秘男子真的会是张娴的亲生儿子吗?按她结婚的时间推算,她跟她老公所生的那个儿子也就只有三四岁左右,怎么说也不可能是照片里的这一个,难道说她有过两个男人?因为婚姻失败让她失去了小儿子,所以现在想找回这个大儿子吗?
“闵天,她资料上有提到过她有个大儿子吗?”
“大儿子?”闵天看了看飞儿手上的照片,马上就懂飞儿的意思了,他笑说:“这怎么可能是她儿子啊?她是骗你的吧,说是她弟弟还能信,她儿子,哈,难道她未成年就生孩子了?也不是说不可以,但这种事情肯定会影响她的在学成绩吧。飞儿哥,我跟你说啊,这张娴以前可是个品学兼优的高材生,刚毕业就被研究机构高薪聘请,还是用抢的,所以啊,也不用我多说了吧,她肯定是骗你的。”
飞儿叹了口气,所有的可能性都没有一个可以连在一起的说法,零散的信息充满疑点,张娴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又为什么会突然变成一具发狂的骷髅?照片里这穿着黑衣带着帽兜的神秘男子又会是谁?种种谜题凝聚成一个密封的牢笼,是要让人喘不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