盯着她看,“你要不要吃嘛,还有一个。”
刚才她问他要不要,他有些嫌弃地摇头,现在是不是想吃了?她用勺子把碗里最后一个鱼蛋挑起来,递到他的嘴边,“来,张嘴。”
根本不想吃东西的他,在她的命令下,不由自主地张嘴把东西吞了进去,味道,一般。
紧接着她竟然又拿起一杯鲜榨蔗汁,几大口就去了一半,她什么时候这么能吃了?范仲南有些不敢相信,以前吃东西像只小猫的女孩,忽然胃口大增了。
“要吗?”江心朵又抬头看他,刚喝过蔗汁,唇上湿湿的感觉让她不由自主地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
她的动作让范仲南喉头滚动,一把拿过她手里还剩一半的蔗汁,两秒种搞定它后丢开,压抑了许久的蠢蠢欲动,忍不住将她压在座位上,撑高自己俯视着她。
“范仲南……”她在他身下娇嗔着。人家刚吃完东西,他就要扑倒她,这样不好吧?
“乖,把手拿开,勾着我脖子。”他喑哑的嗓音在回荡在车里,魅惑着她抵着他胸膛的手。
“你想……唔……”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他已经低下头吻上她,两人嘴里相同的味道交缠,让江心朵有一种亲呢又缠绵的感觉。
她轻轻地回应了他的吻,却马上得到了男人更激烈的反应。
他吻得越来越深,热热的胸膛压着她,几乎整个人都趴到她身上,恨不得使劲往她身上发狠了揉,一泄越烧越旺的欲望。
“范仲南,不要这样……”她又推又拉的,就怕他会在车上真的吃掉她,“宝宝,小心宝宝……”
宝宝这两个字终于让男人快要失去的理智回笼。
“别动,让我抱一会。”
他紧紧搂着她,却开始小心翼翼地避开她的肚子,把脸埋在她的颈间,深深地嗅着她的味道,淡淡的沐浴乳香味与她的味道混合在一起,他像头野兽闷吼了一声,才不甘不愿的起退开。
江心朵今天还是一件秋季碎花长洋装搭件小外套,如今这洋装下摆已经被撩起来,隐约可见裙下诱人的风光……
范仲南扶额闭上眼,努力忘掉那绮丽风景。
“范仲南,你好坏。干嘛在车子里这样……”
江心朵把裙子放好后这才发现车子已经停了下来,外面隐隐的景物是熟悉的范家前院。
他们到底做了什么啊?
“那等会我们换个地方,做更坏的……”
他睁开眼,深沉的眼眸在夜里显得特别的明亮。
“我才不要。”她满脸羞红,羞愤到不行。
“要的。”他轻吻了一下她的唇,笑意深浓。
——
在同一个晚上,三个小时之前——
杨家继女魏霞雨与陆祈安的订婚宴设在金沙酒店。
杨家主要经营转口贸易,在新加坡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航运大户。杨德昌为了继女花巨资包下了金沙酒店的空中花园举办订婚酒会。
夜幕低垂,霓虹闪烁,缤纷了黑夜。
站在金沙酒店的空中花园可以俯瞰整个新加坡美伦美奂的夜景。
杨容容一袭贴身的黑色晚装,搭配高跟鞋,让她本就高挑的身材更是显得鹤立鸡群,短短的秀发在化妆师的巧手之下服服帖帖的,整个人散发着冷艳迷人的气息。
而被她拉来充当临时男友的洛斯,一身高贵优雅的黑色晚礼服让他看起来比平时多了一抹成熟稳重,微卷的黑发全都往后梳,露出宽阔的额头。
他与杨容容手挽手走进酒会现场,准新人正准备交换订婚戒指,却被这一对闪亮的俊男美女抢去了风头。
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挽着一个帅气无比的年轻男子进来,杨德昌随即从人群中快步迎了上来,不再理会继女与未婚夫交换戒指这一过程了。
而宾客们自然也是被杨德昌而牵动了视线,让一脸喜悦的魏霞雨气白了一张脸,还好陆祈安不在意地安慰她:“算了,容容难得愿意过来,董事长会激动是正常的。”
“我知道。”魏霞雨强忍着骂人的冲动,在陆祈安面前很温柔懂事道。她不能让该死的杨容容毁了她所塑造出来的温柔可人的形象。
“容容,你来了?”杨德昌向前有些激动地看着女儿。
自从上次他逼她订婚闹翻后,女儿整整半年没有再与他联系,他已经有些后悔那样对她了,她年纪还小,不愿意还可以再等几年的,没必要逼得那么紧让她连家也不回。
杨容容脸上露出浅笑,为他与洛斯介绍,“这是我爹地,洛斯。”
“杨先生……”洛斯虽然只是被杨容容逼来做临时演员,但他的演技不容忽视,参加这种酒会对于他来说,轻车熟路。
“欢迎参加小女的订婚酒会。”虽然不清楚洛斯的身份,但是看他待人的良好气度必定是出自上流社会家庭,杨德昌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容容,来,跟爹地一起过那边。”杨德昌领着他们往那对已经交换完对戒的准新人而去。
看到杨氏父女的互动,传闻中杨德昌唯一的亲生女儿与父亲闹别扭离家出走不和许久的流言,今晚大概就会不攻自破了。
“恭喜。”杨容容很大方地朝一对准新人伸出了手。
“谢谢。”陆祈安也伸出手回握一下。而他身边的魏霞雨在看清杨容容身边站着的男人竟然是从英国到国大做交换生的校园白马王子洛斯时,脸上得意的笑容再次收了起来。
杨容容真是厉害,连洛斯都能找来做男伴。不会是假的吧?如果不是怕在众人面前,她一定会揭穿她。
她才不信,洛斯会喜欢杨容容这个傲上天的任性娇娇女。
之后是盛大的舞会,整个会场热闹至极,杨容容本来想与洛斯离开,父亲却把她拉到一边说了好一会话,说来说去无非就是希望她可以搬回家住。
杨容容看着安静地站在父亲身侧一直没有说话的继母,笑了笑,“爹地,我说过,等我有能力赚够五百万后,我自然会回去。”
“爹地还会在意你赚的那点钱吗?”杨德昌不在意的摇头,“容容,你的倔脾气什么时候能改改?像霞雨,多好,温柔又体贴。”
那是她会装!杨容容在心里嗤笑道,不过,她们母女俩不是一装就装了那么多年才把爹地给骗得团团转吗?
“爹地,相信我,这点钱我很快就能赚到了。”
“容容,赚钱的心愿是好的,但可不要走错路才好。”继母魏瑾颜脸上笑得很温柔。
“就你整天跑去兼职能有多少钱?”杨德昌也担心女儿这样下去会吃不消。
杨容容没有回应继母,挽着父亲的手笑咪咪问道:“爹地,你知道洛斯是谁吗?”
“哦,他是哪家的公子?”
“他妈咪是范氏的范婉媛,他爹地是谁不用我说,你在商场上那么多年怎么会不认识呢?现在有他帮我,有什么是我办不到的?”
“他就是洛岩的儿子?”杨德昌没料到,洛斯竟然有这样的身份。
“他们前段时间不是闹离婚吗?”魏瑾颜插嘴道。
“他们好得很。爹地,我过去看看洛斯去哪了。”杨容容才懒得跟继母废话那么多,转身往人群中去找人。
也差不多可以闪人了,留下来没多大的意思。可她找了半天不见洛斯,正要往另一边而去时,陆祈安却叫住了她。
两人稍稍远离了热闹的人群,各执一杯洒站在栏杆边缘,迎着十二月凉爽的风。
许久之后,杨容容没有等到陆祈安开口说话,浅浅的喝了一口酒之后侧过头:“你不是有话要说?”
陆祈安静静地看着她的侧面,“容容,我们一定要这样生疏吗?”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说的?”
生疏?他还好意思说她对他生疏?是谁,忽然之间就要跟魏霞雨订婚了?之前她有多讨厌那个虚伪的女人,他又不是不知道。
明明,他们是很要好,几乎无话不谈的好朋友,可是,他却要与她最讨厌的女人订婚?而且连订婚也没有亲自跟她说一声?
她还能跟他再怎么熟?还能在他面前数落魏霞雨的坏话吗?
“容容,我知道我跟小雨订婚没有亲自通知你,是我的不对。”
小雨?叫得真是亲热!杨容容远眺着绝美的夜景不吭声。如今她与他,真的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看到杨容容没有出声,陆祈安继续道,“容容,你可不可以放下对小雨偏见,好好地认识她。她其实没有你想像中的那样……不好。等你真的跟她深入接触后,你会发现她是个温柔体贴的女孩……”
又一个男人被她的‘温柔体贴’给征服了,真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给魏霞雨颁个最佳演技奖?杨容容已经无话可说了,最后,她把手中的酒一口气喝完,对着陆祈安无所谓的笑道:“那就祝你们恩爱白头了。”
“容容……”陆祈安因为杨容容话里明显的嘲讽而皱眉。
杨容容转身想走,魏霞雨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了他们身后,身子自然而然地紧贴着陆祈安的手臂,脸上仍旧是那温婉可人的笑,“祈安哥,你们在聊什么?”
“没什么。随便聊两句,你同学她们呢?”陆祈安低下头对着未婚妻柔情万千。
祈安哥?要不要在她面前叫得这么恶心?杨容容不屑地撇撇嘴,多一句话敢不想跟他们说地离开。
身后还传来魏霞雨故作委屈的声音:“祈安哥,容容是不是不高兴我跟你订婚?”
操!真想把她从五十七楼给丢下去!
被这个女人搞坏心情真是不值得。
从人群中把她的临时男友给拉走,率先离开会场,去另外一边室外游泳池游泳。难得来一趟金沙,她当然要享受个够,反正身边有个可以刷卡不眨眼的公子哥。
等他们终于吃够,玩够离开金沙时,已经是晚上十一点多。
“哥们,今晚你太够意思了。”杨容容拍拍洛斯的肩膀。
“我不是看你失恋可怜嘛!不过你看男人的眼光还真是不怎么样,就姓陆的那个男人,还能让你喜欢上?”
“谁说我喜欢他?你有病啊!”
“不喜欢他?你今天带我来不是就示威?”洛斯撇撇嘴,“拜托你,即使不找我这样英俊潇洒的白马王子,好歹也是季哲那样的精英男嘛!”
“去!你这位白马王子还是留给别人吧。至于你说那个季什么的,大小姐我根本瞧不上眼……”
她的话音刚落,她嘴里说瞧不上眼的那个男人却直直的映入眼帘,杨容容有些不自在的别过眼,却发现,他的身边站在一个娇小可人的女孩,五官清秀可爱,一头过肩长发柔柔地披散着,看着她,就让杨容容想到了魏霞雨。
“季哲,什么时候回国的?”洛斯主动招呼道。
季哲眼镜下的黑眸静静看着杨容容与洛斯亲密的勾肩搭背的模样,缓缓开口:“下午刚回来。”
“女朋友?”洛斯感兴趣地对着他身边的女孩露出大大的笑容,惹得女孩脸上露出娇羞的笑。
季哲没有承认,但也没有否认,淡淡一笑,“玩得这么晚?”
“出来开房,这个时候还嫌早!是不是?洛斯,我们先去外面兜风再回来继续玩!”杨容容脸对着洛斯,话却不是对他讲的。
洛斯若有所思的笑了,伸手故意捏捏她的脸,“刚才还玩得不够吗?”
“讨厌……刚才那么粗鲁弄得我好疼!”杨容容娇笑出声,其实已经咬牙切齿了。
混蛋!变相地吃她豆腐。
季哲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亲密调情,低下头,对身边的女孩温柔道,“在这里等我一会,我去开车过来。”
女孩柔柔地回应他:“好,我等你。”
“洛斯,我又不想出去兜风了,我们还是回楼上房间继续!”
杨容容脸色忽然一变,扯着洛斯又往酒店里走去。
季哲依旧步伐沉稳地往车子的方向而去,但是放在身侧的手已经紧紧握在一起。
生气?何必呢?他有什么资格?
他们之间什么都算不上!这种任性的千金小姐,他哪能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