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大半年来我心里一直是孤独的,最让我感觉亲近的人香翠也不是家人的感觉,现在有人说我是家人,我有些感动,但是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真正把他们当成家人。
天黑时分,有人进来给佛前点了两根长长的蜡烛,根本没理会假装跪在那里的我,然后人就出去了,直到听到院门又关上,我彻底被忽视了。
晚饭钱春生准时送来,热热乎乎地,这位还贴心地不知从哪儿弄来两个火盆,顿时让佛堂没那么冷。福晋让我来佛堂罚跪,我跪了大概不到一刻钟,我确实受不了这个,幸好中间没人看管,我基本上就是坐在蒲团上冥想,还有人送吃的,并不太难过。佛堂有些偏僻,钱春生原本是要走的,但我可怜兮兮地挽留他,陪陪我吧,晚上一个人在这里还是挺害怕的,那些佛像白天不觉得如何,晚上感觉就不一样了,总觉得这些泥胎偶人会活过来,我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胆子那么大。
“给我讲故事吧。”
“你又不是小孩子,还听故事。”
“那给我讲江湖上的事情,讲什么都行。”反正我不想一个人呆在这里。
钱春生很有些为难,“你想听以后有机会我讲给你听,现在虽说我是你舅舅,可总归是男女有别……”
我头上乌鸦飞过,怎么忘了这里的人都是老古董,好吧我放了他,钱春生见我同意他走很有些释然,“晚上凉。我再去给你找些炭。”
有了火盆,并不感觉冷。但是一个人在这空旷的佛堂里,真真切切的孤寂。
“张格格。醒醒。”有人在摇我的胳膊,听声音好像是冬梅,我微眯着眼却好像看到她身旁还站着身形高大的四贝勒,我突然意识到我是被福晋罚在佛堂反省的,我应该是跪在这里才对,可我倒在蒲团上睡着了。我瞬间决定我不能醒,任凭冬梅怎么摇我都决不睁眼。
“爷,张格格怎么不醒,不会是饿晕过去了?”听到冬梅这样说。我想,对,我就是饿晕了,罚跪十二个时辰并且不给饭吃怎么说都是不人道的,要是没有春生舅舅我现在一定饿晕弄不好都冻死了。
“我看看。”有手摸上我的额头,“还好没发热,你去让人叫大夫。”然后我就感觉身体腾空我被抱了起来。
大概有一盏茶的功夫后,我被放到了床上,有人给我盖上被子。我仍旧闭着眼。听着屋里来来去去的细碎脚步声,我回到自己院子里了吗?说起来还是床上睡起来舒服暖和。
又过了一会儿,有人通禀,大夫请来了。
四贝勒道:“快看看她到底如何了。”
有人把我的手放到一个小药枕上。大夫在手腕上摸了片刻,“格格没什么大碍。”
“可她怎么叫也不醒,昨天一天未进食。是不是饿昏了。”
大夫还在摸脉,“脉象很好。有些虚亏但并无大碍,咝。这脉象滑如走珠,好像是喜脉。”喜脉?蒙谁呢?这地方连个试纸B超都没有摸两下手腕子就敢说我怀孕了,我差点儿就睁眼叫大夫闭嘴。我可不要什么孩子,四贝勒有多少女人历史记载可能不够详尽但他有几个孩子那可是记录清晰的,我这个孩子只有两个可能性,一,没出生,二,出生没多久就夭折……想都不敢想。
“可是当真?”四贝勒的声调变高,有几分喜悦。
“时日尚浅,小人也不敢十分确定,四贝勒可请其他大夫来确诊。”大夫十分谦虚,我在心里也盘算,貌似大姨妈真的没来。
“来人,去太医院请刘太医来。”
这件事确实需要认真确认,我只希望不是真的,就算是真的也不会有好结果,想着,我更不想睁眼了,但我仍能听到四贝勒吩咐人做这做那,给我屋子里添置东西让厨房炖补汤……
直到去太医来到,屋子里安静下来,只等太医确诊,又是摸脉,简单的过程后,太医宣判我确实是有喜了。我感觉眼里有液体滑落掉到了耳朵里。
屋里渐渐没有了人声,人大概都出去了,只是眼泪止不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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