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瘦弱,肤比雪白……”
说不多几个字,兰宁川便从这个病人跟前转到那个病人跟前,苏通跟过去又从头再说一遍。
来来回回三五次,苏通终于停了下来,见着兰宁川还在忙前忙后,他这般忙碌不知几时方休,这么忙碌的人要想记住一个过客,必须要极其明显突出的特质,最好是一说起便能勾起他的印象。
苏通想了想,几步跟上兰宁川,拽住他不由分说的将人拖到医馆后院去,“他身体畏寒,就算此时已是初夏,他都不得不披着一身厚厚的狐裘……兰大夫,您仔细想想,真的没见过这样一个人吗?”
兰宁川的眼珠子一转,目光一亮,苏通喜出望外地抓住他的手臂,连连追问,“在哪儿,他人在哪儿?”
兰宁川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没见过这样子的人。”
当头一盆冷水扑灭了苏通满心希望,但刚才兰宁川分明有所思,难道说他不肯实言相告?苏通颇为怀疑地盯着兰宁川,不肯松手。
兰宁川反倒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有些好奇,“你说的这个人可知是患的什么病,找过大夫医治么?炎炎夏日还穿狐裘大衣,此人若不好生将息调理,怕是熬不出几个年头,你在找他,不如你带上我,我虽不能说包治百病,但我可以倾尽我毕生所学去治他,如果还不够,我还可以再钻研……”
兰宁川竟是这么个医痴!
苏通皱紧了眉头,松了手,“我还没找到他,他日若找到他,我再让人来请兰大夫。”
听得患有怪病的人下落不明,兰宁川一阵失落,不过也连连点头,还催促苏通赶紧去找人,找到了来信告知,不管是哪儿他都会赶过去。
从兰宁川那儿出来,苏通难以尽诉心中苦涩,他费尽心思求得连霄一个花筒以期来日请他为大哥诊治,从未曾想有兰宁川这样个山野村里分文不要,只需一封书信也愿赶来治病的人,若是兰宁川能治好大哥的寒症,心里的所有不平委屈都能甘之如饴。
苏通刚走,后院屋里走出一个女子,“这样骗人,可不好。”
兰宁川笑,“莫不是叫我告诉他没见过那个人,让他一无所获地回去?”
“你骗了他,他仍是一无所获地回去。”女子并未笑,也非在责备兰宁川处之不当,“他得到了什么?”
“得到了一种安慰。”兰宁川走向屋里,“在这儿来看病的人,患病的人,看着身边亲朋好友为病痛折磨着的人,有哪一个不想听到我那一句愿倾尽此生之力去医治他病痛直到他们好起来的话?”
女子不语,兰宁川笑着摇摇头,“况乎我们本就是为此而来,这样说怎么算得上骗他?”
“可我们救不了他,已经两日了,都是醒了不到多时,便又昏睡过去……”女子言及此掩饰不住的焦急担心。
“放心,我们辛辛苦苦调配的御寒丹多少还是有些作用,拖个一年光景还是能的。”兰宁川语气也渐渐沉重,“不是有消息说有人在云城见过唐剑,一年的时间,还愁抓不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