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贺靳清寒的调子让王景听得是一愣
就算知道他们亲兄弟关系心头也还是沒能平静地接受这句‘苏通是我的’盯着贺靳苍白的面‘色’不想呈什么口舌胜败与一个病人计较太多
可听听他说的这些话是一个行将就木的病人王景瞥着贺靳淡漠冷沉的神‘色’自己也说过‘谁也不能动他’这样类似的话还是对苏通说的但苏通非但不以为意还大加指责对自己泼尽冷水在无论说什么做什么都改变左右不了主意这一点上不得不说这两兄弟的刀枪不入还蛮像
“何以见得只有你是在保护他”王景接住倏然间凌厉刺过來的目光淡淡一笑“何以不见得你现在做的这些事不是在伤害他”
这意思再明白不过贺靳夺得宫中兵权犯上谋逆的罪名已经坐实此刻若是谁再捅出苏通实则是贺颐跟白璎的儿子那苏通不也会遭他牵连这不等于伤害又是什么
可是王景沒有再贺靳脸上看到一丝被他问及痛处的忧‘色’一派自始至终的从容镇定让他觉得深不见底
“知道的不少但也尽于此而已”贺靳不屑的语气让王景刹那间明白自己错漏了极其重要的东西这个东西是什么他还不知道
“王丞相这几日忙着书信各方诸侯打着勤王的口号四处调兵來京不知到底是忠君还是别有居心”贺靳轻悠悠地说一叠书信从他长袖里‘抽’出扔在王景脚边“本王与皇上的关系岂容外臣妄想何以见得本王不是勤王何以见得王真不是犯上”
王景盯着那一张张被湖风吹开的信纸上头一笔一划出自谁的手他再清楚不过心头停止了跳动“你以为你可以只手遮天骗过天下人你做的好事”
“不知深浅”贺靳冷斥一扬手在梅娘会意的搀扶下起身站定看住王景“这是本王送你的见面礼只要你离苏通远远地本王可以让王家免遭这灭‘门’大罪”
王景只觉得耳里嗡嗡嗡作响此刻皇城里这云城里就任他贺靳一人翻手为云覆手为雨了吗
“王爷手段厉害可是不知道苏通若知道王爷颠倒黑白嫁祸诬陷会怎么看你他自己又如何自处啊”王景蓦地抬起头盯住已经走到‘门’边的人
一袭厚重的黑貂斗篷紧紧地裹着‘精’瘦高‘挺’的身子二十年韬光养晦那些委屈酸苦沒有白白忍受造就了他今日的心机和手段而沒有领略其中暗流险阻的自己的确望尘莫及
“知道了又如何难不成你认为他会怪罪自己的哥哥为求自保而杀了一个要杀他哥哥的人”贺靳反问却深深地刺中了王景的心这一场暗战明战不是王真输就是贺靳输无论谁输都难逃脱灭顶之灾苏通的有言在先今日应验了他们算不上朋友称不上敌人却随时可能成为敌人而今不正是这样子吗
贺靳已经出了镜‘花’居柔声问梅娘“吓着你了”
梅娘轻轻摇头“沒有王爷只是竭尽心力保护苏公子如果苏公子与王景有了牵扯以苏公子和王景二人的‘性’情往后实难撇清干系王爷是为了他们俩好”
贺靳脚步如常目光却闪了闪是呀云阳暗中培植袖子楼势力便是对付江湖中这些帮派和朝廷里的污秽而云烟阁与当朝丞相两股势力的纠缠不得不说是云阳由來已久的心病若有朝一日王景遭殃苏通像帮云初那样尽心用力到那时就算是自己也很难救下他
“看來千‘色’教会了你不少东西”贺靳的声音有些低沉学会了也就是在改变了这世上沒人能永葆本真就算他用尽心思保护苏通苏通也还是在变
“千姑娘教得仔细妾身约莫也只学会了三成”梅娘一直浅盈盈笑着不媚俗张扬也不低调无‘色’总之就能惹得人移不开眼
“今日之事连千‘色’他们也不要说”贺靳嘱咐道梅娘虽然心存疑‘惑’却也沒有追问因由只是点头应下
贺靳扯了扯裹在身上的貂裘梅娘秀眉轻拧瞥着湖上纠缠的风虽然已经温柔了很多但依旧能带走体温
“等等”
贺靳应声停了下來徐徐转过身盯着从镜‘花’居里款步而出的人与方才受自己威胁恫吓的惊惧十分不一样一派冷定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