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绿从中,岩壁里蹦蹿出一簇簇不知名的野花。
在重重叠叠的高山,这些山就像一些喝醉了酒的老翁,一个靠着一个,沉睡着不知几千万年了,从来有惊醒它们的梦,从来没有人敢深入它们的心脏,就是那最爱冒险的猎人,也只到它们的脚下,追逐那些从山上跑下来的山羊野猪和飞鸟,从不攀登它的峰顶。
“山之仁,在于涵纳了苍天古木,也收容了遍野小草;孕育了豺狼的凶吼,也滋护了弱小的悲啸;或者环抱双手,让流水变成湖泊,或者裂开身躯,山谦卑地静立着,缄默地忍受着时间的风沙辗转的痛苦和人类的姿意给他的挫折。”雪泪走到小河前,看着对面的山,嘴角微微上扬,其实世间万物都是人的另一种映衬,因为他们所经历的,恰恰也就是世人所正在经历的。
“没想到雪姑娘才华如此卓然,看得如此透彻,少皇佩服,这世间拥有如此才华的除了已经逝去的叔母,就只有雪姑娘了。”恭少皇有些惊讶,因为这世界上能够将世间万物看作自己本身的女子,就只有已经过世了的叔母,燕国前皇后——宓妃。
“世子过奖了,我也只不过是看见了,自然而然的说了出来,其实人所经历的事情,很多我们瞧不起的东西都在经历着,就如同这些弱小的草儿,虽然看起来很容易将它们折断,可是一到明年春,他们又会陆陆续续的长出来,绵延不绝,生命不息。”雪泪蹲下身抚摸着柔软的小草,淡淡的道。万物皆有灵气,只是被人忽略了而已。
“说的也是,不知道雪姑娘是哪里的人?”恭少皇点点头,脸上闪过一抹笑意,尽得叔母真传,只不过,你不知道我是谁,也罢,你终有知道的一天。
“我是一个孤女,幸得师傅君罗收养成为他的徒弟,所以,我是君岐山的。”雪泪也没有顾忌什么,淡淡的道,好久没有如此的轻松过了,至从云浮城之后,自己就没有好好的休息过,时常被噩梦惊醒。
“原来如此,听说君罗还有一个儿子,也就是你的师兄,这次怎么没有见到他?”恭少皇心在滴血,可是自己脸上不得不装出一副原来如此的表情。
“师兄说有事情要回去,就让我先来燕国燕都等他。”雪泪一想到拂晓平日里被自己气到的模样,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原来如此。”恭少皇微微皱眉,怎么回事,那小子难不成是去了一趟云浮城受了伤?
随后两人便没有了交谈,只是各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白云风中飘,静静常含笑,点点细雨落香草。风中白鸽飞,轻轻落树梢,雨滴晶莹似珠玉,自然,送来璀璨的时光,起势不凡,拉长镜头,浓墨重泼,深打人心,送首瑰丽颂歌,赞它默默慷慨给予。在崇高寓于平凡之中,透着一股雄浑的气势,豪言壮语天地之间。辉煌的生命,灼热扑面,光环炫目,让人浮想联翩。
可是人生又有几个闲暇的时间让自己好好的欣赏自己身边所存在的风景,几乎很少,因为忙碌逐渐让人们失去了看看这世界多美好的念头,取而代之的则是金钱、地位、权势。
雪泪起身看着两岸青山对峙,绿树滴翠。抬头奇峰遮天,脚下清流潺潺,怪石卧波。雨中的山色,其美妙完全在若有若无之中。如果说它有,它随着浮动着的轻纱一般的云影,明明已经化作蒸腾的雾气;如果说它无,它在云雾开合之间露出容颜,倍觉亲切。
时间总是在我不经意间溜走,可当我发现时间不够了的时候,才发现自己一味的隐让换来的是惨重的代价,当自己再次响起今日所想的和所说的话,不由得自嘲,这就是自己····
“世子爷,燕都来了密报。”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密卫匆匆忙忙的赶来,丝毫不在意雪泪在旁边。
“密报,燕都出了什么事情?”恭少皇骤起眉头,到底是什么事情?
“太皇太后出关了,现在京城流传着叶丞相和慎妃叶寸心设计皇上,利用公主殉国谋取私利,太皇太后为此大怒,怜梦小姐也身受重伤,生死不明。”密卫额头滑落一滴冷汗,谁都知道世子爷是一个暴脾气,一旦触碰了世子爷的底线,那可就不是一个惨可以来形容的。
“该死,是谁这么大的胆子,敢这么做,不对,叶寸心怎么成了慎妃?”恭少皇突然记起密卫说了一句慎妃叶寸心,突然让他迷惑起来。
“那是因为叶寸心公然杖毙妃子,谋害龙胎,最重要的可不是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