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深夜,雨夜。不利于行。白夜行却在这夜里奔行了几个时辰,中间还遭遇了几次劫杀,对手越来越强,白夜行的伤势也越来越重。于是开了杀戒,待最后一个黑衣人倒下,血染红白衣,洁净如白夜行此刻如落水狗一般在泥泞中拖着自己的身体,一步一步的艰难迁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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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他看舞衣的神情,古怪却不是善意的。
白夜行知道再来一次围杀,不仅救不了舞衣,他也会悄无声息的消失在这世上。
雨雾之中不知身在何处,只是凭着心底的执念,一步一步的前行,忽听得头顶一声轻笑,“小白,你也会有今天,真是jing彩。”
言语不善,白夜行松了口气,微微昂首,雨水顺着坚毅的侧脸滑入脖颈。
天水客栈如神殿般屹立,楼前的灯笼在风雨中摇曳,却不灭。
而二楼那抹模糊却熟悉的身影,令白夜行心安。
待白夜行的第一句话就是要洗澡,萧遥暗暗感叹,果然是白夜行啊,可以没命,不可没了风度翩翩的谪仙气质。花中君子非凡人可比。
洗尽了了血腥气的白夜行满身都会沐浴后的花香低低叹息,此刻就是死了也无遗憾。
萧遥看着他的神se,只觉好笑,为他倒了杯温热的酒,随口问道:“你怎么会在这?你不是早就回了百花谷了吗?”
白夜行一饮而尽,只觉心脾全开,一股暖流流窜身体各处。
“我要去开封找一个人。”
“哦?是什么人值得你这花痴大半夜的冒着生命危险跑去相会,难道是女人?”
“不,我要找的是萧遥。”
萧遥差点咬了自己的舌头,暗暗生气,隽秀的眉皱起,没好气的问道:“找他做什么?”
“为了舞衣。”
萧遥一顿,笑道:“我劝你还是别去了。”
“为什么?”
“且不说你这一身的伤,你受的是内伤没有及时医治反而在这雨里跑了半夜,我好心提醒你,你所练的花飞花不是什么正经功夫,最忌的就是内伤,动则危及生命。只怕你是到不了开封的,说不定还要舞衣帮你收尸,另外,萧遥这会子忙得很,没空管舞衣了。”
白夜行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你倒是悠闲的很。”
“宋清已看破红尘,不准备凑那热闹了。”
白夜行不理他,只道:“既然如此,你就代我找到萧遥,告诉他一句话。”
“什么话你说就是,若是碰到他我自会相告。”
“红颜薄命。还望他好自为之。”
两杯酒下肚,白夜行忍不住问道:“你不担心冷冰艳?”
雷声滚滚,烛火飘摇,萧遥眼中寂寞如灰。
白夜行叹气,“他ri,若有需要,可以来百花谷找我。”
萧遥注视着窗外的雨幕,眼神飘渺,低声道:“我爱过她,可以为她死。可是终究连这个福分都没有。”
一番低语,说不出的绝望孤苦,带愁的清眸压抑着波涛汹涌。
白夜行怔住,不曾见过这样的宋清,不知他与冷冰艳究竟发生了何事,自信洒脱的宋清也会凄迷如此。
却不知眼前的人是萧遥呵。
“这……实在不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