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终于撑不住,一个劲的咳血,萧遥看着,站了起来,捡了唯一的破碗,敲着牢门,“死人啦!死人啦!”
病秧子不知是被扔出去了,还是被救了出去。
牢房静了下来,牢头不肯信萧遥是穷人,仍困着他。
萧遥呆着,吃喝正常,反而有种适应了,准备长住的感觉。
朝廷派来钦差,治了贪官,牢里的无辜百姓自然是放了。
萧遥成了所剩无几的无辜百姓中的一员。
出了牢房,一对老人站在牢门前,与容貌不相符的冰冷,和与年迈不相符的硬朗。
无法忽视的浓重的嘲笑意味,萧遥上前,停在两人跟前,不客气道:“鬼都认得出来。”
长须牢头腰身挺直,丢给他一块玉佩,笑道:“你这副尊荣,鬼都认不出来,我儿,想气死爹爹不成?”
宋清故意吹胡子瞪眼,萧遥拉了冷冰艳的手,眯眼笑道:“娘亲,孩儿好想你!”
冷冰艳反而微微一笑,宋清单手劈下,萧遥先一步拉起冷冰艳,自己率先走在前面,不顾自己一身邋遢。
宋清当即夺下冷冰艳,搂在怀里,怒道:“找死是不是?”
萧遥被手上的力道带倒,伏在地上,哈哈大笑。
冷冰艳冷冷道,“不要闹了。”
周围已经引来不少怪异的目光。
三人并肩,离开扬州。
路上,萧遥问,飘絮呢?
宋清只道,她跟蒙若非有秘密任务。
萧遥哼道:“算了吧,你还真拿自己当堂主了。”
宋清看天,“某人不在家好好呆着,特意跑到扬州,还跟什么金少爷扯上关系,难道是为了看风景?”
萧遥知他已打听清楚,不理他。
宋清跟冷冰艳仍是要回魔窟山的,因萧遥的事绕了一圈。
钟楼的死士不在,萧遥不问,只是帮两人在易容上加了些功夫,徒步回家去了。
到家时,仍是福伯开的门,萧遥虽换了身衣衫,却难掩面容的憔悴。
“呀!公子这是怎么了!”
萧遥道,在山谷里呆了两天。
福伯絮叨着,责怪萧遥不爱惜自己的身子,没日没夜的在外面乱跑。
萧遥见了萧湘,“爹,我回来了。”
萧湘正在赏玩一把古剑,并没有看他,只淡淡道:“回去歇息吧。”
萧遥回了药房,一呆就是好几天,回回被福伯拉出来吃饭。
离九歌打理萧家上下很是妥当,只是对萧遥多次试探,萧遥小小的教训了他一下,也就安静了。
萧湘听闻萧遥许久没有出过门,就到药房里坐了一会,萧遥似乎很忙,屋子里各色的药材也很乱,萧湘略坐上一坐,也就走了。
萧遥房内没什么摆设,一扇屏风隔开床帏,朝门的香炉内并无熏香,反而有着淡淡的药香,杂混的药香并不好闻。
全凭萧柔的照料,房内摆设简单却不显荒芜空洞,简洁大方。只一幅晚唐段成式的长短句为萧遥亲手所写,挂在墙上已经了许多年月。
――闲中好,尘世不关心。坐对当窗木,看移三面阴。
萧柔推开门,哥哥挚爱的药房阴潮之气甚重,连空气都陈旧了。
“哥哥……”
萧遥正靠着药架发呆,见萧柔进来,就把椅子从窗前捞了过来。
作者题外话:后期本想以萧遥为主线,好好的敲打他那榆木脑袋,敲出缝来,好好对待舞衣,只可惜当事人懒怠,不喜时时出现在人前,不愿在别人面前上演儿女情长,每每躲在人后,喝喝小酒,打打酱油……
否则只怕萧大公子要甩手不干的,没法子,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