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颇为不安:“太医还在里面诊治,开了几副药,却也说不出到底是什么病,实在让人着急。”
怜香气道:“废物!真是废物!来人!”
屋外的下人忙进来跪下,怜香指着他们说道:“马上去太医院,把所有御医都给本宫传来!”
“是,是,奴才遵命。”下人连忙爬起来跑去传太医。
这时,屋内的太医提着长袍下摆一溜烟出来,看见怜香站在那里吓得立马跪下:“臣叩见大长公主殿下。”
芷凝忙上前询问:“吴太医,驸马如何?”
吴太医额头着地不敢抬起,唯唯诺诺的应声道:“回大长公主殿下,驸马爷的病很是古怪,臣已经为驸马爷施了针,需要等一盏茶后拔出针来看驸马的反应,臣才能下断言。”
芷凝方寸大乱没了主意,怜香皱着眉说道:“既然如此还不进屋候着去?在这跪着干什么?!”
吴太医慌忙起身:“是,是,臣这就去。”他赶忙转身跑了回去。
怜香拍了拍芷凝的肩膀:“小皇妹,你放心,沐昕小子吉人天相,必定不会有事的。”
不一会儿又有三两个太医提着药箱疾步走了进来,见到怜香和芷凝立马跪下行礼:“臣等参见二位大长公主殿下。”
怜香急道:“行了行了!烦不烦?快去替沐驸马诊病!沐驸马要是有什么事你们掂量下自己的脑袋!”
几个太医闻言忙爬起身快步走进寝室。
又过了大概一盏茶的工夫,几个太医从屋里走了出来,芷凝忙迎上去问道:“几位大人,驸马他怎样?”
几个太医向芷凝二人行礼道:“大长公主殿下,驸马爷他是脑部充血,后脑长了个肿瘤。才会导致他突然晕厥。”
芷凝急道:“可有大碍?”
为首的吴太医面露踌躇之色:“回长公主,驸马爷脑部的肿瘤位置并不接近脑动脉,也不接近脑中枢,只要用药得当并无大碍。”
怜香听罢不耐烦的说道:“那还不快去开药!”
几个太医忙应了一声走出去开药方,怜香稍稍放下心,她安慰芷凝道:“放心吧。只是,沐昕小子他怎会脑部充血?最近可有受伤?”
芷凝摇头,脸色还是苍白的很:“没有啊,一直好好的。”
怜香皱了皱眉,心下琢磨着,这就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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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曹国公府的书房内,李景隆和黄子澄对坐在茶桌前。
“曹国公,下官听说沐驸马今天突然发病晕倒,这可是与你有关?”
李景隆听着黄子澄的话,呵呵笑道:“黄大人,你当初犯难如何除掉沐王府在京中的人,如今就快成功了。”
黄子澄稍稍皱眉,低声问:“你给他下药?”
李景隆忙摆摆手,道:“可不是什么致命的药。我只是稍稍动了些手脚,让他们知难而退罢了。黄大人,景隆敢保证,过不了几天,沐昕和芷凝大长公主便会向陛下提出返回云南沐王府的请求。”
黄子澄沉吟了片刻,然后点头道:“好,那下官就拭目以待了。”
李景隆看看他,突然笑着问:“怎么?黄大人难不成还起了恻隐之心不成?大人,你我同为圣上效力,景隆必须要提醒你,有时在这权力中心周旋,是决不能有不必要的心软的。”
黄子澄默不作声,但他心里确实还是同意李景隆的说法。如今皇上刚刚登基不久,削藩之举尚未成功,确实是不能有一丝一毫的心软懈怠。
李景隆把玩着手里的茶杯,突然问:“比如,景隆一直十分不解,为何皇上会突然改变心意,放了叶羽?”
黄子澄怔了怔,随即叹息道:“皇上碍于四面八方呈上来的情愿奏折,这才不得已……”
“黄大人!景隆听到了一些消息,与你这说法有些出入。你日日伴驾在皇上身侧,景隆不信你没有察觉。”
突然被李景隆打断,黄子澄还有些怔忡的望着他,“曹国公的意思是?”
李景隆呵呵一笑,露出奸猾的表情,说着:“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景隆听说,绮筝郡主曾跟皇上谈过条件,几番谈判之后,皇上才最终决定改变旨意,留叶羽一条性命。”
黄子澄脸色骤变,他看着李景隆,一言不发。
“不过皇上打的算盘是好,他想叶羽在宗人府中受了那么重的伤,还身中慢性毒药,就算是流放南境也定然活不久了。”
黄子澄的脸在烛火闪烁中变得阴晴不定,他沉默不语,却看不出他在想什么。
一个女人,竟然可以轻易影响朱允炆的决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