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潭王威逼太过的影子。
即便,秦王其实也许什么都还没做。
叶羽沉默的站在殿内,他知道了朱元璋发怒的原因,却还想不透他叫自己来的原因。
只听朱元璋问道:“羽儿,你有什么看法?”
叶羽颇为无语,心道,那是你的儿子,该怎么办干嘛问我?
虽然心里这么吐槽,但叶羽表面依然没有什么表情。只听他缓缓说道:“此事涉及亲王,儿臣不敢随意乱说。不过……儿臣以为,此事秦王殿下已是做到了最好的善后……”
“哼!”朱元璋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善后?朕交给他办的差事,他就办出这么个结局?还好意思说善后!”
叶羽低头不语,心里却大大同情这位秦王。
翁婿二人沉默了片刻,只听朱元璋又问道:“关于晋王那件事,你有什么看法?”
叶羽呼了口气,庆幸朱元璋不再纠缠刚刚那事,但又不免在心里生出一些苍凉的感觉。
潭王殿下自杀,而朱元璋从始至终,都没有表现出太多的追思和伤痛。
叶羽敛了敛眉毛,同样都是他的儿女,但对潭王和对太子,老朱果然放的心思也不一样。
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叶羽快速的扫了眼关于晋王的奏报。里面罗列了晋王在藩国张狂不法的事情,也澄清了他有忤逆犯上举止的事情。
叶羽心道,这回总算是没事儿了吧?
“回父皇,儿臣认为,晋王殿下虽在藩国有些不当的举动,但类似忤逆这样的事,他是断断不会做的。秦王殿下的奏报中,并无不妥。”
朱元璋沉默,过了片刻才道:“里面有个人牵涉到了晋王的案子里,那个叫曹震的。”
叶羽一时没有想起曹震是谁,也就一头雾水的不明白朱元璋的意思。
朱元璋却用手支着脑袋靠在龙椅上,颇为疲惫的念叨了句:“景川侯,曹震。”
叶羽在脑子里想了想,随即渐渐睁大了眼睛。
景川侯曹震,立有军功的三等侯,出身……蓝家军。
叶羽突然就觉得拿着奏折的手都有些发抖了,景川侯曹震涉入晋王案,这对于朱元璋来说,绝对是个碰触他逆鳞的事情。
而且……
叶羽死死盯着奏折上的字,而且秦王在奏报中为曹震开脱的一干二净,那种笃定的字眼,就好像他亲眼看到一样。
配合着之前的一些传言,叶羽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这件事让朱元璋心里更加不高兴,那就简直像是坐实了秦王与蓝家军过从甚密的事实。
这对于一向多疑的皇帝而言,手握边疆军权的藩王,与手握左军都督府的元帅,这两种人决不能走的太近。
但之前,关于蓝磬与秦王殿下交好的传言便已传到了京城。如今,秦王竟在奏折中极力为一位蓝家军出身的军侯辩护,他甚至都没有如此尽力的为自己的亲弟弟辩护……
无论秦王是否有意,在朱元璋心里,他都是有意的。
叶羽垂下了眼帘,他此刻已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是等着。
也不知是过了多久,朱元璋突然开口了。
老皇帝的语气似乎没有丝毫的疲惫,他坚定而又冰冷的说着:“九驸马叶羽接旨。”
叶羽听到这话,连忙跪在地上,说:“儿臣接旨。”
“朕即刻命你为钦差大臣,手持朕的玉牌,连夜赶往长沙,将秦王……带回京城!等候朕的旨意!”
将藩王带回京城,而不是准其回藩……几乎意味着皇帝要将他幽闭起来。
叶羽此刻感觉如鲠在喉,说不出设么话来。
他其实是相信的,相信石头和秦王走的近。所以,石头认定的朋友,他心里多少也有亲近的意思。
但此时,他却要奉旨亲自去将秦王带回京城……幽闭。
“儿臣……遵旨……”
无论他心里多么不愿,但皇命决不能轻易违抗。
“只是……不知父皇可有口谕,或是什么缘由,让儿臣去带秦王殿下回京?”
朱元璋沉默了下,良久后方才轻轻的叹了口气,道:“秦王樉,藩国多过失,办事欠缺谨慎,朕遣其入京,多磨练。”
藩国多过失,这是一句很暧昧不明的话,好像是个原因,但又实在不明白到底过失在哪里了。
但叶羽却松了口气,他行礼谢恩。朱元璋这番话,表明他还是心中在意秦王这个儿子的。不发明召,不定罪名,摆明了要为秦王留着后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