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风露重,凤瑱早早地关上了窗,又是吩咐了芙蓉不必再进来伺候,这才转身对身后的人说了句:“你怎么又来了。”
“瞧这又字用的,难不成是不想我来?”那人眉目清朗,说起话来的时候双眉微蹙,却是不含半分愁绪,弯弯的眉眼写满了宠溺。
此刻他满眼宠溺,微笑只为她一人绽开。
凤瑱笑得眯起了眼睛,忍俊不禁道:“你这话说的倒像极了世子。”
白启仲亦是随着凤瑱笑了笑道:“好在如今你已经不再说一句话唤我一句大将军了。”
“大……你这么晚过来,可是有事?”凤瑱开口就是下意识地想唤白启仲一句“大将军”,想起刚刚白启仲的话来便是红着脸将后头的两个字咽了下去。
白启仲清浅一笑说了句:“我来是想和你说,皇上有意派我和楚晏前去边关,今个儿唤我们俩过去就是说这个事情的。”
凤瑱听言便是一愣,心头一颤下意识地问了一句:“可是东南海寇来犯?”
白启仲点了点头,瞧着凤瑱的表现就是疑惑地问了句:“你怎么知道?”
“猜的罢了,”凤瑱垂眸,把玩着手指说了句,“大楚和月氏的战事刚平,西秦是不可能了,燕国自从公主过去和亲之后同大楚的关系也是平和得很,旁的地方也起不了什么大的战事,值得皇上派大将军前去镇压,只是这海寇,怕是不好对付。”
白启仲也是因为想不出对战的法子心里头闷得慌这才想要来凤瑱处透透气,却未想到凤瑱也是引着他想到了这件事,便是轻松一笑说了句:“你无需担心。到时候见招拆招,总会有法子的,这海寇再凶猛,到底是勇猛有余兵力不足,能做的也只不过是扫荡一些财物罢了。”
凤瑱心里头却不是这样想,前世的时候,也曾有过海寇来犯。不过却不是白启仲带兵去镇压的。那时赵行巍已经是有了一官半职,也是随着威武将军一起上了前线,那次赵行巍回来的时候还同自己说过。当时的情况很是九死一生。
凤瑱不知道今世晋安帝怎么又想起了白启仲来,想要提醒白启仲一番却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思索了半晌才问了一句:“现如今霍大将军尚在京安,皇上怎么又放心叫大将军离开了?”
“许是皇上又和西秦达成了什么协议吧。左不过就是和亲,想我大楚地大物博。居然要靠女人袅着腰肢撑起整个朝廷来。”白启仲说完这话,面上就是一片怆然。
白启仲年少带兵成名,此生最大的愿望就是靠自己和自己的士兵保得举国平安,可是这些年来大楚过安逸日子过惯了。晋安帝不想打,众大臣们更是能劝和便劝和,举国皆是没有战心。想他一代战神。如今却只能带兵去抗击海寇,如何能够不忧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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