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龙山庙宇中的人,还有那些干绑票勾当的汉奸,挨个接受讯问。
事情原委很快就弄清了。
张铁七绺子确实是在这儿,赵振海也真是二当家的。
只不过前些天张、赵二人闹意见分家了。
大当家张铁七带着七八十个弟兄继续留在这儿,而赵振海带了十几个人不知去向。
两个当家的闹意见,内中原因最清楚的,却是绺子里的厨子兼郎中王药子。
这个酷似陈佩斯,却小一号、苍老不少的光头土郎中说,赵振海怀疑张铁七的表弟勾结日本人。
张的表弟孔秉义是绺子里头最有文化的,且曾经留学日本,也就是刚才被敲醒,张嘴就来“八嘎”的混蛋。
这混蛋反咬一口,说赵振海跟他出现得很贸然的弟弟赵振风,才是日本人的爪牙。
理由是兄弟俩鬼鬼祟祟的,要么把私底下勾当说出来,要么就是汉奸!
赵振海不说,带着十几个老弟兄负气出走。
当时张铁七还冷笑说,汉奸滚蛋了也好,免得看在往日兄弟情义份上,不好下手。
还没过两天,孔秉义的汉奸嘴脸却露出来了。
趁着夜里由他的人站哨,将二三百鬼子汉奸引上山来。
张铁七跟五六十号弟兄还在睡梦中,就成了俘虏,也不知道被押到哪儿去。
孔秉义就带着手底下十几个汉奸,成了香龙山的山大王。
短短几天内,仍以张铁七的名号四处绑票勒索,弄得附近百姓人心惶惶。
纷纷推举代表,找日伪各类机构,恳求消除“匪患”。
王药子只不过是个土郎中,连孔秉义都不觉得,这么个胆小怕事的小老头有什么能耐。
放心地留着继续当厨师,伺候自己及一干手下。
人不可貌相,王药子虽然不明白鬼子汉奸为什么要这样做,但凭着善良的心,觉得肯定是对咱们中国人不利。
经过一番准备,在饭菜、酒水里头做了手脚。
“嘿,俺也不知道,那九个王八犊子绑了人回来,该咋办。只好炖了鸡,温着酒……”
王药子讪笑说着,不住地瞥向仍在角落呼呼大睡的大饕餮、酒鬼二。
“王老伯,你这样做很好。呵呵,甭管他们,该让他们也长点记性!”
吴毅却觉得,那两个家伙是自找的。
现在睡上一个糊涂觉,免得以后怎么冤死都不知道。
倒是那三个被绑的“观音”,有些不对劲。都是俊俏小姑娘,大的不过十七八岁,小的约十二三。
年纪略大的那两个,虽然也穿着乡下女孩的衣衫,但绝不是乡间女子——跟那个真正乡村小丫头对比起来,差距十分明显。
三人获救之后,那小丫头片子,很快就有问有答。
而大点的那两个,依旧是满脸悲戚、惊恐、怀疑,怎么问都不开口。
“你们两个要是再不开口说话,俺也只能是让你们回到被绑来的地方去。”
腹黑就是那类没心没肺的,明明已经从那个小丫头片子口中得知,三人是从白石门嘴一户人贩子家里被绑来的。居然毫无怜香惜玉的恻隐心,面无表情地威胁。
“不要,不要!大哥,俺们不回白石门嘴,俺们是被拐骗的……”年纪最大的那个,终于开口了。
两个大的是表姐妹,表姐叫周素凤,表妹叫陈芳男。
周素凤家在沈阳,九一八事变前到天津一所女子教会中学上学。
还不到半年,家毁在鬼子的炮火中。
一家老小十余口,据说只剩在黑龙江当兵的大哥,还有就是她。
好在他舅舅是天津一家药铺店东,支撑她的学习生活费用不成问题。
只是受国破家亡刺激,周素凤不愿在教会中学上学,改到教会医院当护士。
一门心思想学会医疗技术,立即...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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