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小村谍影

么会这么快？

    “但讲无妨！”夫子淡淡道。

    云虎遂朗声道：“第一联，祖宗无德逶迤九曲上大漠，立里孕子乃童，醉卧席间耍酒风。第二联：波女婆，土火灶，因火生烟夕夕多”

    夫子轻轻颔首，“不失敏捷，然第一联上下未对出，坐赏堂前，赏堂同头。第二联对得工整，有何可笑？哦，波女，波女……你这毛娃，鬼心思不少。”夫子笑嗔，“是不是偷偷买了张货郎贩卖的杂书？”

    底下八－九岁子捂嘴哧哧偷笑，早熟的大姑娘却是羞红了脸颊。

    云虎轻声恳求道：“请夫子别告诉俺爹娘。”

    “读杂书，增长见识，也是好事。”夫子摆摆手，“罢了罢了，都休息吧，两柱香后讲地理、文史。”

    “噢喽喽喽喽……”一群顽童顿时炸了锅，呼喊着冲出石屋，跑到演武场上、河边去玩耍。

    演武场上，云龙云虎两兄弟在扳手腕，几个顽童围着大呼叫。铁牛把石棍舞得风生水起，看来课堂上的倒立对他来显然菜一碟，根本消耗不了他多余的精力，略略隆起的肌肉显示出与其年龄不相称的结实。

    几名女童围在一起唧唧咕咕不知些什么，不时掩嘴笑。

    夫子的授业模式，百年未变，一日文修两日武课，武主文辅，连上下学都要求跑步锻炼，使得一群毛娃身体成长得比普通人快速、强健。

    夫子看着四散的孩童们不由得又捻须微笑，短短数日的微笑，仿佛比过去数十年的微笑都多。

    蓦然，夫子眼中寒光闪烁，已然发现远处隐藏身形的四人。

    哼，你们鬼鬼祟祟间谍一样，在绿水村潜伏七八年了，真当老夫眼花耳聋不成！

    趁着学生们在演武场上没注意，身影已经消失在原地。

    数十丈外，河堤旁。

    十余排高大的树木枝繁叶茂，一阵清风吹过，这片生机盎然的树林沙沙作响。

    树底下是团团锦簇的灌木丛，些许动物如地鼠、狼獾，把这里当成欢快的乐园。

    四人屏息凝气，潜伏在枝叶和灌木之中，连身边嬉戏打闹的动物们都没有惊动，显然是高手。他们不是别人，正是昨日的壮丁和闲汉。

    八道目光正紧紧盯住演武场上时，“嗤嗤嗤嗤”四支精巧的梅花镖同时打在了树枝和地面上。

    “不想死，就跟我到树林里来！”夫子威严冷峻的声音响起。

    原本惊诧莫名、冷汗遍体的四人，听到这声音反而如释重负般松了一口气，慢慢从所藏之处后退。

    动物们这才发现，自己身边还躲着四个大家伙，纷纷奔逃。

    树林中，夫子傲然束手而立，凛冽目光罩住缓缓而来四人。

    未等夫子发难，对面四人齐齐抱拳，恭敬道：“晚辈见过夫子！”

    “这……”夫子反而一怔，本来准备好的一套严厉辞，被活生生地堵了回去。

    “恳请夫子不要猜疑，”左首第一人看出了夫子的犹疑，恭敬道，“我等四人受心魔誓言限制，暂时不能告诉您我们的身份。但是，我们可以发心魔誓言保证，绝对没有任何恶意。”

    似乎看夫子仍不相信，补充道：“两年前您外出，一群水狞兽突袭绿水村，是晚辈四人联手击杀，确保村民安全无恙。”

    夫子头认可，这件事确实知道，当时自己事后还纳闷了一段时间。顿了一下，出声道：“既如此，老夫不为难你们，还有一个不需违背心魔誓言的办法。你们各自打出自己擅长拳脚，给老夫一观。”

    四人两两相视，毫不犹豫，同时在原地打出一套拳法，端的是虎虎生风，滴水不漏。

    从套路来看，显然左边两人是一个路数，右边两人是另一路数。

    一炷香功夫不到，四人已经打完拳脚，脸不红、气不喘。

    夫子颔首赞叹：“好俊的功夫！原来是帝都苏家、帝都洪家的高手。失敬，失敬！”

    对面四人更显惊异，抱拳行礼：“夫子见闻广博、慧眼如炬，晚辈佩服！还请您保密。”

    “放心，去吧。”夫子轻轻挥手，目送四人离开。

    伫立良久，心里却是暗暗担忧，在这个以武兴邦的时代、群雄逐鹿的时代、种族并起的时代，这绿水村能静谧多久？

    百年来的风调雨顺，是不是让一村人变得安逸平凡？

    百年之期近在眼前，大和尚算无遗策的神话，难道要被打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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