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开幕电影。因为评审和主创团队需要一些必要的沟通,所以韩归白和阿多尼斯的座位距离很近,都在二楼的某个包厢里。至于其他受邀观看影片的明星和记者,则在下头展映大厅。
放映时间还没到,有人陆续进场,也有人在低声交谈。韩归白坐在包厢靠前的地方,和几个中外导演谈笑风生。在《北鱼》之后,他还没定下新片日程,所以大家闻风而动,纷纷向他投出橄榄枝。
因为背后有实力雄厚的公司撑腰,韩归白最在意的不是资金、发行方或者是合作演员,而是剧本质量。所以,在保证会把剧本简介和片段送给韩归白后,位置不在这里的人就都告辞离开了。
原本和剧组其他演员说话的阿多尼斯见韩归白空闲出来,立刻凑了过去。“想在公众场合和你说几句话真是难啊,”他笑着抱怨,“总有人排队等着!”
“你不也一样?”韩归白回,视线不经意地在楼下打转,“听说你最近两年的行程都满了?”
阿多尼斯大大地叹了口气,在韩归白身边坐下。“那有什么办法呢?我这边的公司可没你那么好说话!”
韩归白似笑非笑地瞥了对方一眼。影星越红,手里的自主权就越多。阿多尼斯怎么说都算国际知名,能可怜到哪里去?
不过他也并不想拆穿。“要不我介绍你到燕双的工作室去?她一定很欢迎!”
“别别!”阿多尼斯立刻举了白旗。“如果要换公司,那不如我自己再开一个工作室呢!”
“嗯?你真有这种想法?”韩归白从对方的话里听出了一丝隐含的认真。
阿多尼斯耸了耸肩,压低声音。“先看看能不能转行导演,再说公司的事情。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那么拼命挣钱?”
要转型就要有投资,韩归白很明白。
“倒是你,”阿多尼斯又问,“你拍了那短片,后面还有别的计划没?”
韩归白思忖着,摇头。“我觉得还是当演员适合我。”
是吗?那你公司老总那边的关系要怎么处理?又或者说,反正半年见不到一次,没什么所谓,就不用费心了?
阿多尼斯很想知道,但他并不冒失,知道这种话是绝不能出口的。且不说那属不属于他能管的范畴,光别人的*这点就足够了。“要是你哪天想跳槽,务必要告诉我,”他收了一贯略带轻佻的语气,变得正经起来,“我的怀抱永远为你敞开,你一定要知道!”
韩归白忍不住喷笑。“你说这些,是怕记者们没有头条可以报道吧?”
“喂喂!我说认真的!”
后面两句话已经有没营养的趋势。正好开映的时间到了,壁灯齐灭,众人也都安静下来。
阿多尼斯已经看过成片,心里又有别的事,片子刚开放五分钟,他就悄无声息地离开包厢,下楼时发了条短消息。大家都在看电影,走廊里一个人也没有。
沈衔默出来的时候,正看到阿多尼斯双手抱胸靠在墙上,面无表情。他走过去,皮鞋在光滑的晶光玻璃地面上发出坚定的声响。
“来了?”阿多尼斯瞥了沈衔默一眼,依旧保持老姿势。“还挺快的嘛!”
沈衔默没说话,但他眼睛里只在表达一个意思:有话快说,不要浪费时间!
阿多尼斯一点也不急。“我们俩呢,确实没什么话好说的。所以很明显,我只能是想和你谈谈大白的事情。”
沈衔默不动声色地挑眉。虽然阿多尼斯总和他针锋相对,但他并没读出真正的敌意。“影视综合场……”他缓缓开口,“树洞帖你发的?”
阿多尼斯啧了一声,没有否认。他在沈衔默那里掉马很好理解,时机太巧合;沈衔默在他那里掉马也很好理解,语气太明显。所以沈衔默用肯定的语气提起这件事,而他觉得这根本不需要解释。
“在正事之前,我还有几个问题想问你。”他自顾自说下去,“你喜欢大白?”
沈衔默觉得这才是个不需要回答的问题。那不是明摆着的吗?
阿多尼斯盯着对方的脸,从那双漆黑的眼睛里读出了“废话”这俩字,不以为意。“第二个问题,你喜欢拍戏吗?”
沈衔默小幅度眯眼。他喜不喜欢,和阿多尼斯有关系?
“我只是听说,你不是表演科班毕业的。”阿多尼斯轻微耸肩,“而且,以我知道的部分,斯坦福或者伦敦政治经济学院似乎更适合你继续深造。”
实际上,沈衔默大学读的是经济,一个适合富家子以后当董事的专业。“选择什么未来是我的自由。”他冷声道。
阿多尼斯继续不在意地耸肩。“没错,但能持续多久呢?就和大白那边一样……既然他答应你试试,就说明他肯定不是全无感觉。但那种感觉到什么程度……”他刻意拖长音,“就难说了。反正,只要没到最后一刻,我还是有机会的!”
沈衔默皱了皱眉。虽然这话不中听,但说得没错。另外,他觉得里头还有些别的东西,一些藏在表面示|威下的东西,就是一时间摸不准。
“你要说的就是这个?”他最后问。在得到对方点头作为回复后,他扭头就走,一个多余的字都没说。
阿多尼斯目送沈衔默重新回到放映厅,突然笑了。沈衔默明显已经有所察觉,看来确实是他低估了对方。不过,如果能对韩归白更好,他不介意扮演一回恶人。
“我这样的好心肠,真是打着灯笼也找不着。”他自顾自地感叹,抬脚上楼。韩归白对他没感觉,真是天大的不幸!“可惜好人没好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