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05

，单靠自然赐予的明亮，越来越难看清周围事物。

    假如说涉足前考虑自己难以适应水性，甲胄生锈之类肤浅问题，那么第二次突然拒绝前进，便是另种恐惧了……

    “怎么了？”

    “我们……回去吧。”

    唯一光源缩小到正上方盘子大小圆点，身旁是勉强容下两人的狭小空间。更重要的，若把处境比喻成丢入深井的重刑犯人，用饥饿和隔绝外界摧残，至少囚困的石壁土层不会轻易垮塌。现时所在地以外全是流动的水，即使决定星球能否诞生生命的它蕴含再大力量，也难带来多点安全感。

    “已经到了啊，只差几步……”

    “我不想知道什么藏宝地！”性急地打断。“你愿意给我们安心，别让大家整天担忧足够了。回去吧，好吗？”

    “担忧？即使无法顾自己诺也绝对不可能出事，而且迟早耐不住唠叨被你‘请’回旅店软禁。有这样牢靠的保证，还会担心？”

    “怎么不会？！他们－－－－－－”

    “没有你强留，半月前就集体出逃了没错吧？其实现在每个人心里都对我怕得要死。”松开握紧手停止脚步。“只表面依旧相互牵制，装作暂时忘记不愉快罢了。”

    黑暗已使人无法准确分辨性别，仅能察觉到转向动作。

    “尝试认真窥看内心，连你对我的印象也改变了呢。”

    “要说的……只是这些……？”

    “还有一点。人类很善变，或许明天便出现大分歧各走各路，可无生命的宝藏不会背叛跑掉。当成之前和未来合作的酬劳，大概够。扯平以后，万一某个时间以敌人关系再见，双方下手不必太为难。”

    随后轻轻击掌，伸展开两臂说了什么。估计那是条提升威力的咒文，句尾音节后面响起巨浪的狂嚎，海水迅速退离数百尺以外。

    天哪！这－－－－－－……

    借助稍微明晰的月光，再次确认眼前难以置信的丛林。

    大片珊瑚如道边低矮灌木般密集生长，色泽由雪白到深红逐渐晋级，放射型围成宽边的圆环。据说一棵足以匹敌王者私藏所有珍宝的价值，竟然在脚旁聚集如此庞大数量。另外我们所在中央地带，水草岩石间堆砌包裹的东西，是蚌吗？或许面对内陆河湖里常见的珠贝，不该表现出过分吃惊。但一般比例簇拥，摆放顶端的那只，恐怕夫妻合用的床铺都没它巨大……

    “嗯，长得不错。”

    木质衣箱般打开上盖，在贝肉与一滩黏液中间摸索，收回时手上多了件仅比拳头小半号的白色物体。

    “猜过几年再看，直径该翻倍了。哪，来取的话一定用木棍支着，当心别夹伤。”

    “－－－－－－”

    “诺？”

    “为什么……带我来……？”

    “这些东西就是专门为你造的。”

    耸了下肩，好像移交内容只值几块粗制铜币。

    “不对。特地拉出来，因为同伴也好敌对也好，总叫你觉得不安，随时可能被偷听打扰。违心话独处下说给我多少都没问题，若换成其他人会当真、产生误会，立刻分拿东西走人。一直以来冷淡疏远从未成功令我气馁，所以才见识过最真实和最虚假的部分，懂得谎言下面掩盖的是什么。而且，你明知道财富在我心里的位置，只是不愿意承认我与常人需求的不同吧？”启蒙书网最新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