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温寒抵达机场后,被带入了一间无人的办公室。
孟良川算是将她交接给了莫斯科来的人,也被无情地阻挡在办公室外,不能再和温寒有任何交流。
虽然这里仍旧是印度机场,但这个房间已经暂时属于莫斯科。
温寒的行李箱被其中一个中年男人拿走。
留下两个身着便服的莫斯科女警官,在对她做全身的检查,给她提供了一套从内到外的新衣服,礼貌点来说是要像贵宾一样对待她,实则是为了给她做由内到外的检查。
“温寒小姐,我们拿到的资料,你在尼泊尔境内曾经被注射过避孕针剂,你自己清楚吗?”
温寒愣了愣,茫然摇头。
耳边响起程牧云说的,她不会怀孕……
原来,他绑走自己以后,曾经给自己注射过这种东西?
“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危险,会在半年后完全从你的身体里代谢掉,不用担心。”女警官例行公事解释。
温寒没说话,眼睛轻轻眨了下,有些累和无助。如果他真的不在了,她倒宁可有一个他的孩子,长得全完像他……
女警官拿出了一个针管:“例行公事,你会有一段很安静的睡眠时间,醒来后,应该是在飞机上了。”
温寒并不懂她说得“例行公事”是什么,但是在这个房间里有这么多来自莫斯科的警察,她哪怕想要拒绝,都没有借口,也没有权利。
她按照这个女人所说的坐下来。
挽起袖子,对方的注射技术很好,只有稍许刺痛感,很快,她就困意上涌,慢慢睁不开眼睛……
在她失去意识后。
有一只手推开了内侧的门,带着蓝色边框眼镜的男人走出来,房内所有人都挺直背脊,齐齐对着他行礼。
男人微微一笑,草草回礼:“各位不必紧张,大家都是例行公事。”负责给温寒注射的女警官碧蓝色的大眼睛紧盯着来人,温柔地笑了:“那我们就交给你了,陈警官。为防止对这位美丽的小姐身体有什么副作用,大概只有十分钟的药效,请抓紧时间。”
陈渊颔首,恢复了严肃神情。
那些人全部退了出去。
“温寒小姐,我们又见面了,”他摘下自己的眼镜,合拢,放在桌上,“让我们来聊聊,一个带有佛像的舍利子吧。我相信程牧云一定让你见过那个价值连城的收藏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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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暖的光,照在她的眼皮上。
温寒是被空姐轻声闲聊吵醒的,好奇怪,这么轻而礼貌的声音竟然能让她从沉睡中醒来。她动了动手指,有些无力。
“小姐,你需要什么服务吗?”空姐耐心地凑过来,与这位无上尊贵的客人低声交谈,“可以随时叫我。”
“我……”温寒微微蹙眉,想了想,“我的双肩包。”
空姐马上找了她的双肩包,温寒接过,放在自己腿上,在翻着什么。翻了很久,终于从笔记本的底下翻出了那个已经空空如也的护身符,绣工并没有那么好,外边佛教图腾还有些扎手。
她愣了好久,拿出那个笔记本,翻开。
这是她刚到尼泊尔时,写下的……
d1(9.9):经印度进入尼泊尔加德满都(当地时间16:06到达),住l(泰美尔)。
d2(9.10):尼泊尔提吉节,上午游览博徳纳和杜巴广场,兑换货币。晚上。
d3(9.11):
第三天仍旧是空白的,似乎从那天早上以后,她再没有心情做旅行笔记……那天是翠苏里河漂流,她还记得有个男游客落水,程牧云是如何把人救上来之后,给了那个男游客一个嘴巴把他抽清醒……
她还记得他脱掉上衣和鞋,安静地坐在巨石上晒太阳。
午后的阳光,在他身上包裹出一圈淡淡的光晕。
他的后背有一副面积很大的纹身,
是莲花。
大片纠缠藤蔓和层叠莲花,最后叠成一幅更完整的独莲。
……
温寒一只手捂住自己的眼睛,眼泪止不住流出来。
那个专门负责她的空姐有些慌,这是贵宾,虽然并没有告诉空姐为什么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九或是二十岁左右的女孩会有这么尊贵……
空姐走上来,微微弯腰,轻声用俄语劝慰:“温寒小姐,你可是哪里不舒服?他们告诉我你因为上飞机前注射过镇定剂,有可能会有晕机反应,或者是别的地方不舒服?都请告诉我好吗?”
温寒不停摇头,紧咬住嘴唇,拼命想要堵住自己的眼泪。
强迫自己不要再哭下去……又没死,哭什么,温寒你哭什么!
她用手背抹去眼泪,抽泣着,轻声问:“你能……帮我看看,后背的手绘还完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