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就不是心魔了,败了,心魔还是把我吞了。”
“下辈子吧,只做兄弟,这太累了。”
水溶默默听,然后踏着步子走了,管敬继续大笑,拳头在墙上咚咚咚直响。
林安乐又接到了王府的帖子,笔锋犀利是水溶亲自写的。
其实已经很久没收到这帖子了,大概是自从林如海进了京之后,离的近了又跳脱,仗着关系还好,受了一点委屈就去诉苦,絮絮叨叨没个停,那时候自己上门就不再用帖子,再后来就更不用了。
当时欢喜的很,巴巴的和他一起去钓鱼,就算是接了帖子什么都不干只来了和他坐着,看他也高兴。
林安乐让俊子把帖子递回去,那是水溶府里的老管事的,向来对林安乐很好。
“最近身体不好,请回吧。”林安乐又病了,咳的整个人蜷成一团。
“王爷说知道您身体不好,只是想见见您,有的事情总要说清楚,毕竟您的生.母怎么去的相比您也愿意知道。”
索性撕下了面具,水溶便也是这么残忍,为了让他去,何姨娘的死因也愿意拿来做要挟。
府里没有人敢提那日的事情,当日在场的人不多又死了大半,林如海下令噤言,林黛玉也不清楚。
林安乐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又是一阵咳嗽,“明日拜访,麻烦帮忙转告,烦扰王爷了。”
这一次后,大家便是桥归桥路归路,有的傻,一辈子犯一次就够了。
水溶其实每天都去见林安乐,翻墙偷偷的瞧,看他虚弱无力,看他不停的盯着窗外发呆,看他把何姨娘给他绣的手绢摸的开了线。
水溶其实自认是问心无愧的,成大事必有牺牲,自己只不过在当时选择了最小的牺牲而已,这有什么错呢?
但他还是在正眼面对着林安乐的一瞬间呆了,两颊凹陷,走两步就要歇一下,不像正值年华的少年,没有活力与朝气,也不是沉稳而是虚弱。
水溶上前两步想扶一下,林安乐被烫着了似的一把甩开,用力之后又是一顿咳嗽,眼睛里面都是血丝。
“王爷自重!有什么事情就说吧,莫做出这个样子。”林安乐恭恭敬敬行李,没有半点偏颇,“过去种种皆没有什么怪罪不怪罪,总归是下官自作自受。”
水溶手脚都不知道往哪放,他一向喜欢把一切掌握在手心里,这是第一次如此局促。
他该说什么?
蛮族进犯本就是蹊跷的事情,押运队伍在路上出了事之后才真正有了怀疑,图拉是被忠义老亲王以全村性命做要挟才参与,暗中送信这才有了自己前去相救的一幕。对管敬又怀疑可是总归还是有情谊,故意在夜袭时候透露实则半路折返,当世留下林安乐自然是为了取信管敬。回来之后让管敬送林安乐也是为了拖延时间,自己手中握有太上皇留下禁军手令,只有争取了时间才能平息叛乱。
这一切都规划的很好,为了皇兄为了天下,唯一牺牲的只有林安乐。
他想解释这一切,可是他知道,林安乐今天能忍着一切坐在这里只是为了何姨娘的死,其他的他猜到的已经够了,不知道的也不想知道。
“安乐,我......我并不知道......会......这样。”
贾赦为人好色,何姨娘虽然年纪偏大但是还是美艳,加之身上一股子泼辣劲,更是吸引。当日冲进林府便是有他的一份,林家人丁少,伺候的人也不算多,贾赦一眼就瞧上何姨娘,拽着要走,何姨娘不愿又挣脱不开,趁着出门时候一个猛挣一头撞到了柱子上。
“这又有您什么事?本就是我林家事,与您没有关系。姨娘为了我,她是我的生.母,出了什么龌蹉事情说出去我还怎么在官场上继续待下去,她一心为我我都知道。”
“您能据实相告安乐很感激,大恩日后有机会必定相报。”
林安乐听了整个经过捂着嘴默默咳嗽,起身面无表情说了几句客套话就要告辞。
水溶上前抓.住他的手,“安乐,你可是怪我。我知道后悔,只希望多一次机会啊。”他皱着眉头红了眼眶,满面都是哀求。
林安乐又是一把甩脱,终于忍不住扭过头指着水溶的鼻子,气的狠了鼻孔都微微开合。
“我傻的很!您可别再说这种话!听了平白让人误会您是什么有心肝的情种!”
“我现在什么都没了,笑都要考虑半响!您还有什么不满意!就算是上辈子欠了债也该还的差不多了!”
“王爷!安乐只求您能放我一马!过去有什么过错安乐在这里赔罪,您还是省下您的愧疚您的后悔,安安生生做您忠诚勇敢的王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