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如海又是沉默半响,连口茶都没喝,良久叹了一口气“别的不说,两个孩子总要先接触一次,也好问问黛玉自己的意思。”
林安乐终于听到了自己想听的,拔腿一溜烟跑了。
屋内两人都不约而同的看向外边,摇了摇头。
黛玉看着林安乐脸上还泛着红,身上带着酒气,进来就抓着自己来了一句还唬了一跳。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突然进来就是这么一句,别是喝多了想出来的胡话,我可是你姐姐,那些话不是好说的。”林黛玉坐在桌边给林安乐倒茶,吩咐雪雁去拿醒酒汤,心下有些恼,女孩家的闺誉岂是浑说的,就算是最亲近的弟弟也不能。
林安乐伏在桌上,双手支着下巴,满是一派天真可爱,噘~着嘴有些委屈“怎么就偏说我浑说,现在对女子说道多少我岂会不知道,你可是我姐姐,怎会捡来什么都嚷嚷给你的。”
林黛玉听了手里的茶都洒了一半,眼睛瞪得老大忽的还带了些水光,嘴都有些合不上。赶忙把杯子放下抓着林安乐的袖子“你......你说的可是真的......什么李闻的怎么就突然提起了......我还不知道那是谁呢......我才多大的年纪怎么就谈起这些事情了......”林黛玉抓着还摇了摇,满脸都是通红,都不敢看林安乐,直臊的话都说不清。
“唉,姐姐还只道我是胡说的人,累极了一天还这么说我。快算了,回去休息罢了,反正说出来什么事情都没人信。”林安乐看黛玉这样子偷笑,作势起来要走。
黛玉见了赶忙拽了拽他回来,还是偏头不看他,还轻轻的捶他两下,脸红红的。
林安乐看着逗得不行了,这才又坐下来,端起旁边雪雁拿来的醒酒汤戳了两口。
“这醒酒汤也是喝了,可别说我说的是醉话了。”最后再逗两句,这贱的。
“我是偷听着爹爹和老师在书房说的,你是不知道啊,当时我是有多么英勇,多么武威,简直是潘安......岳飞再世!
咳。
别掐我别掐我!说正题说正题。
李闻现下已经十八岁了,早该到了成家的年纪,只因着前几年在外边漂着逮不到人影,这才是拖了下来。老师提了这件事爹爹还有些推辞,后来又说了一堆这才应了要让你先看看呢。”
林黛玉只羞得不行,心下想问问李闻的情况也是开不来口,林安乐还算是有眼色的,主动说了“你可是别担心,虽然我不想承认,但是那李闻还是挺好的。就是比我丑了那么一点,矮了那么一点,瘦了那么一点,学识少了那么一点,还考中了今次会试的榜首。在我看来也算是勉勉强强配得起姐姐你了。”
林黛玉知道林安乐是瞎说,若是按他说的那该是什么好笑样子。
当夜心内只是不安定,满心幻想,既觉得慌张又觉得期盼,慌张即将改变的生活,期盼的也是即将改变的生活。
果然隔日里林如海就问了林黛玉的意思,林黛玉既羞又怯的回答只凭爹爹安排,看着是应了。
两人见面时在林府,李闻带了许多礼物来,这个对女孩好,那个亲手做的,随随便便拿起一样都是用了心备下的,大包小箱,也是看着手脚都不知道哪里摆。林安乐在一旁嘴多的很,一句接着一句的拿李闻打趣,李闻的一张巧嘴却都像是喂了狗,呐呐的说不出什么。
林黛玉在屏风后面见了这样的男子心里却是忽然平静了,温婉的问问答答,琴棋书画古往今来,竟是没有两人说不上来的东西。只林安乐在一旁看李闻的傻样子酸的直倒牙,心下觉得姐姐可能不是自己的了,竟是默默有些伤心。
走时李闻还是木木呆呆,一张俊脸憋得通红,深深行了一礼“我不会寥寥草草的迎娶姑娘,八抬大轿十里红妆,只要是女孩子家在这世上出嫁时最好的,我必定都要拿来一丝一毫也不少的摆在你面前。”
林黛玉呆了呆,看着隔了屏风模模糊糊走的仓促慌张的身影,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