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那冯家小姐如何好,顾玉自己不喜欢,她就是千好万好也没一处好的,你要是没有办法也就罢了,你要是有办法,还是帮帮顾玉吧!”
顾玉这下子把窦昭当菩萨似的,在窦昭面前献殷勤:“嫂嫂,你帮了我这一回,我保证帮你们把蒋家的表妹给嫁出去!”
“真真是胡闹!”宋墨板了脸道,“你舅舅也说这是门好亲事,你怎么可以随意就驳了长辈的意思……”
顾玉听着就烦了起来,道:“你们一个两个都这样!我舅舅更干脆。说要是娶进门不满意,过两年休了再娶就是,让我不要吵闹,无中生有,说得冯家姑娘好像是大白菜似,不喜欢扔了就是。那我呢?结发,结发,结百年之好,我想找个能干点的姑娘好生生地过日子。难道就不行?”
你前世倒是找了个厉害的周氏,可还不是一样过不到一块去啊!
窦昭听着不由摇头。
想必这个时候万皇后全副心思都放在辽王的身上,对勋贵以安抚为主,怕顾玉为自己的婚事闹出什么风波来影响到辽王的大计,所以才在这件事上对顾玉妥协的吧?
想想顾玉前世的放荡不羁。窦昭觉得顾玉也是个可怜人。
宋墨头痛道:“那我去跟你祖父说说看。”
顾玉高兴地跳了起来,道:“哥哥,我帮着嫂嫂给蒋家表妹布置院子好了,保证不让嫂嫂伸一根手指头。”
宋墨冷哼,道:“你不帮着你嫂嫂,颐志堂也没人敢让人嫂嫂伸根手指头。”
顾玉涎着脸嘻嘻笑,推着宋墨:“你快去云阳伯府吧。晚了我祖父该去什刹海的别院钓鱼去了。”
宋墨嘱咐了窦昭几句,换了身衣裳,出了门。
顾玉就陪着窦昭往碧水轩去。
路上,窦昭问他:“你怎么和你继母闹得这么僵?她虽是超品的外命妇。可皇后娘娘不喜欢她,随便给她双小鞋穿,也够她受的了。”
“她要有这脑子,我早被她整死了!”顾玉不屑地道。“她不就仗着巴结上了沈家,觉得我姨母不好动她吗?要是哪天把我给弄烦了。我怂恿着沈青收拾她,我看她还得瑟个什么!”
沈家是当今太子的母族。
窦昭看着他一脸的凶相,不由地道:“瞧你这样子,手段还没使出来,口里倒先嚷出来了,别人怎么也要多留个心眼,你还能收拾谁啊?难怪你一个男孩子,还有皇后娘娘撑腰都没有斗赢过你继母!”
顾玉很是不服气。
窦昭道:“那你跟我说说,你哪次赢了你继母的?”
顾玉嘴角翕翕,半晌没有说出话来。
窦昭就劝他:“对什么人使什么手段。像你继母这样的人,你要么不作声,视而不见;要么先做了再说,让她没个地方申冤。”
顾玉若有所思地低下了头。
等宋墨傍晚时分回来,碧水轩已换上了新的湘妃竹帘,中堂上挂着月下美人图,百花炉里点着艾草香,炕上也换了芙蓉凉簟,丫鬟婆子也都准备好了,他不由满意地点点头,留了顾玉在家里用晚膳。
顾玉却只顾着自己的事,拉着他的衣袖直问:“我祖父怎么说?你快告诉我!”
“如果不成,我敢回来见你吗?”宋墨笑着,从顾玉手中抽了自己的衣袖,“你小心把我的衣裳给拉坏了,这件衣裳可是你嫂嫂亲手做给我的。”
顾玉兴奋地跳了起来,揽着宋墨对窦昭直嚷:“嫂嫂,快拿整坛的酒来!”
宋墨被他的心情所感染,难得地也露出了轻快的笑容,道:“这整坛的酒应该由你请吧?我不能既出力又请客啊?”
“今天你请,明天我请!”顾玉嘻笑着坐在炕上坐下,对窦昭道,“嫂嫂,到时候你也去,免得天天闷在家里。”
窦昭抿了嘴笑。
宋翰提着坛酒走了进来。
看见顾玉,他并没有意外,而是举了举手中的酒坛笑道:“你运气倒好。我好不容易从宁德长公主府讨了坛梨花白来准备孝敬哥哥,没想到你也在。”
顾玉不以为意地道:“不就是坛梨花白吗?赶明儿我给你送一车来。”
宋翰也不在意,笑吟吟地挨着宋墨坐了,对顾玉道:“你说话可要算话,我明天就等你的酒了。”
顾玉直拍胸。
窦昭笑着去吩咐丫鬟上菜,心里却想着宋翰。
他这些日子都快赶上顾玉了,天天过来……
晚上,送走了顾玉和宋翰,窦昭问宋墨:“你怎么说服云阳伯的?”
宋墨笑道:“你别以为云阳伯老糊涂了?他只是谁都不想得罪。可若是为云阳伯府着想,自然是要娶个能干的孙媳妇才是正道。”说完,问窦昭:“你有没有发现宋翰喝酒的样子和父亲很像?”
回过神来的宋墨,果然疑心很重。
如果自己不是在他青葱年少的时候就遇到了他,想得到他的信任,恐怕比登天还难吧?
窦昭叹气,道:“我没有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