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姓蒋,难还姓宋吗?”
宋墨听着叹了口气,道:“姓蒋也好,姓宋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跟着母亲姓,母亲泉下有知,也会高兴的,也不用看他的眼色了。”
他,是指宋宜春。
窦昭想到前世父亲待自己那样冷淡,自己还一心盼着能讨好父亲,就将自己听到遗贵说要去祭拜黎窕娘时的想法告诉了宋墨:“……不如把当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也免得她对国公爷起了孺慕之心。若只是成了个愚孝之人还好说,怕就怕国公爷对她没有半分的感情,反而利用她做些伤害她自己和你的事。”
宋墨想到娇娇柔柔的妹妹,不由抚额道:“那就等回了府慢慢地告诉她吧!”
“还是现在告诉她吧!”窦昭道,“做戏就要做足,我们暂时将蒋琰安置在别院里,等我给她好好地做几件像样的衣裳,打几件像样的首饰,给她找几个靠得住的丫鬟婆子。你再派人堂堂正正地把她给接回英国公府去,叫那些人找不到可以嚼舌的地方,她也可以趁着这机会好好地想想这件事,而我们也可以趁机查查当年的事,看看是谁对黎窕娘下的手。”
宋墨点头,两人分头行事,到了傍晚的时候才不动声色地回了英国公府。
宋翰迎了上来,笑嘻嘻地拉着宋墨道:“哥哥你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顾玉等了你一上午,听说你陪着嫂嫂回了静安寺胡同。他也跟着赶了过去。”他说着,朝他们身后伸了伸脖子,奇道,“顾玉呢?怎么没有陪着哥哥和嫂嫂一道过来?”
宋墨看着宋翰笑道:“我和你嫂嫂没有回静安寺胡同,而是去了庙里烧香……”
窦昭感觉到宋墨看宋翰的目光有点冷。不再像从前那带着几分宠溺的欢欣。
而宋翰显然没有感觉到。
他略带兴奋地打断了宋墨的话,笑道:“我知道了,哥哥和嫂嫂定是去求菩萨保佑能顺利地生下麟儿!”
宋墨就笑了笑,扶了窦昭往颐志堂去。
宋翰就嘟着嘴,有些委屈地跟着他们的身后。
宋墨笑道:“你嫂嫂累了,你也回去歇了吧!等会用了晚膳做完了功课,你再过来玩。”
宋翰笑吟吟地高声应“好”。由丫鬟婆子簇拥着回了上房。
宋墨就悄声和窦昭道:“你有没有发现,宋翰长得像父亲,一点也不像母亲?”
心境不一样了,看事情的结果就不一样了。
以后。宋墨肯定还会发现宋翰身上有更多的不同。
窦昭笑道:“我刚嫁进来的时候就觉宋翰和国公爷特别像,和你倒不是特别的像。”
“是吗?”宋墨若有所思,扶窦昭回内室洗漱之后,在书房里折腾了半天。找了张蒋夫人的画像给窦昭看,“你看。宋翰哪点像母亲?”
五官的确没有相似之处,倒是神态有点像——或许是因为他从小跟着蒋夫人长大的缘故。可现在宋墨正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宋翰,窦昭自然不会把这些告诉宋墨而让他难过。
“是不太像,”她仔细地看了看画卷,认真地道,“反而是琰妹妹的五官和婆婆的像是一个模子里印出来似的。”
宋墨凝视着画像沉默半晌,才收起来交给了窦昭:“你明天就派人把画像送到琰妹妹那里去吧!”
他把遗贵……不,现在要称蒋琰了,安排在了原来蒋四太太进京时住的宅子里,把夏琏留在了那里,而窦昭则留下了金桂。
窦昭把画像接在了手里,刘章就匆匆地跑了过来:“世子爷,陆鸣和杜唯都到了,正在书房里等您。”
宋墨对窦昭道:“我去去就来。”
和刘章去了书房。
窦昭问陈核是什么事。
陈核笑道:“我上茶的时候只听见世子爷说什么贺家、韦家的,其他的却没有听清楚。”
窦昭不禁打趣他:“你成了亲倒变得滑头了!”
陈核赧然地笑。
窦昭挥手让他退了下去,想到蒋家经历了这么大的变故,现在又只是庶民,让甘露开了箱笼,打发了丫鬟婆子,亲自挑了几匹不太名贵却又花色时新的尺头和几件鎏金镶珠的首饰来。想着蒋琰既然是以蒋家女儿的身份进府,蒋家又是百年世家,又从陪嫁中寻了几件有传承的老饰物放在了镜奁里,隔天一大早,把素兰叫了进来,细细地嘱咐了她一番,和那幅画像一起,送到了蒋琰的手里。
素兰回来告诉窦昭,蒋琰看着那画像大哭了一场,然后拉着她的手问了很多府里的事:“……我照着夫人的吩咐,事无巨细地都告诉了琰姑娘。”
“辛苦你了。”窦昭赏了饭,悄声吩咐她给蒋琰买两个年纪大些的丫鬟和婆子,“等进了府,在眼前晃一晃,我就把人放出去,用府里的丫鬟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