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帝如醍醐灌顶,面色大惊,与容妃对视一眼道:“你怀疑德妃是被人下毒,而非服毒自尽?!”
“臣妾不敢妄断。”容妃的目的已经达到,立马收回自己的话!
宁帝已经起了疑心,对身侧的李公公道:“传大理寺卿,封锁现场,探查线索,在没有结果之前,此事不得外传!”
“陛下……”容妃又突然出声。
“嗯?”宁帝侧目望了她一眼。
容妃便暗示道:“大理寺有两位大理卿,沈让沈大人和尹兆龙尹大人……这件事,陛下最好不要让沈大人知道。”
宁帝神色一震,诧异地望着她。
容妃伸手指了指那桌案上的阴阳玉壶:“陛下难道不记得了么?这阴阳玉壶归谁所有?”
宁帝蹙紧眉头,想了好一会儿,面色惊恐道:“这阴阳玉壶是朕多年之前送给昭瑜的生辰礼物!”
“瑜嫔妹妹向来安分守己,臣妾相信此事一定与她无关。但是那大理寺的沈大人可是瑜嫔妹妹的亲大哥,若是让他参与查案,只怕最后就是案子查清了,旁人也只会觉得是陛下徇私包庇。为瑜嫔妹妹的名誉着想,臣妾斗胆,劝陛下不用沈大人!”容妃眉头紧缩,随即就朝着宁帝行了个大礼。
宁帝一把将她扶起来,颤抖着声音道:“你说得不错,这件事确实不能让沈让插手。若此事真与昭瑜有关,朕决不手软!德妃毕竟是太子的生母,朕不给旁人交待,总归要给太子一个交待的!”
说罢,他转过头,又对李公公吩咐道:“秘传大理寺卿尹兆龙,彻查此案!”
“是!”李公公觉得自己又站错了队,心头震颤不已。
宁帝又想起了什么,吩咐道:“你派人去一趟太子府,宣太子进宫,就说朕有话要对他说。这件事,朕可以瞒着所有人,但是朕不能瞒着他……”
他双眸之中划过一丝落寞,“将德妃迁入暴室,本来就是朕的错。朕一时之气,酿成不可挽回的后果,朕愧对太子!”
“是。”李公公刚应承下来,有个小公公便快步跑上前来,凑到李公公耳侧说了些什么。
李公公仰起头,忙对宁帝道:“陛下,方才小的们来禀报,说是太子殿下已经到了承乾殿,守候多时了!”
“他已经知道消息了?!”宁帝神色一震,显然还没做好心理准备。
“不是。”李公公摇头,“听说太子殿下是有急事要见陛下,陛下还是赶紧动身吧。”
“嗯。”宁帝轻哼了一声,“来了也好,来了就不用宫里的人出去跑一趟,也不会走漏了风声……”
宁帝将德妃的死压在自己心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不过一瞬间的功夫,他就好像苍老了许多!
容妃心里头紧张,忙挽住宁帝的手,颤抖着声音道:“陛下,臣妾陪你一起去吧!太子还年轻,只怕一时接受不了这个现实。陛下善为人君,却不善为人父,臣妾跟过去劝导劝导吧。”
“难得你有这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