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儿?这半夜三更的你来这里干嘛?”
“我来看看大师姐。”九儿清清嗓子,好心地说。其实她是不放心,她担心夜芰荷便再弄出什么幺蛾子来害她跟萧凛。所以这才想偷偷地溜过来看看,不想却撞上了黄浦。
“她,”黄浦长叹一声,“唉,她是自作孽不可活。”
九儿想,中了那么厉害的毒还没死,那也算是命大了。
“这个七叶兰的毒性更加怪异,中毒后全身麻痹,只能活活饿死。我为了给她续命,给她服了一颗定魂丹,谁知道那毒全部外泄到皮肤,她现在全身都溃烂了。”听着黄浦的描述,九儿再也不想去看夜芰荷了,那种场面,她想想都觉得恶心。
“那真是可惜。”九儿叹了口气,“好了师父,我要回去了。”刚转身,她忽地记起一件事,“师父,早上你说,阿凛是抱了必死的决心进的三重楼,能跟我讲讲经过吗?”
“你这么想知道,为师就讲给你听。”于是黄浦便重火三重楼每次只能放一个弟子进去,其他人进去就是坏了老祖宗的规矩,是必死无疑这样一个不成文的规定讲给了九儿听。又告诉他萧凛是如何为了救她,将生死置之度外,因为不光有这个不成文的规定,彼时萧凛还是个瞎子,以他当时的条件进入三重楼基本是没希望出来的,可是他们却出来了,可见也是天意。
“阿凛在重火楼呆了五年,这五年中,我从未见过他情绪有起伏。我以为我成功地培养了一个寡情薄意的徒弟,直到那天看见他为救你,声嘶力竭地跪下来求我,我才知道那是我的一厢情愿。他跪在地上大声喊着,‘师父,九儿若是死了,我活着也没有意义!’”黄浦声音很低沉,他的语气里不无失落,萧凛没有按照他的意愿成长,相反在某种程度上,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他,所以他不敢想象,假若萧凛失去了九儿,他的人生会黯淡成什么样。
“所以,九儿,萧凛是个值得托付一生的人,虽然,我十分不愿意这样说。”黄浦认真地看着九儿,九儿双眼通红,故作不屑地说:“这还用师父你说,我当然知道。”
有些话,从别人那里听来似乎更加震撼。她早知道三重楼不是那么容易进来,却不知萧凛为了她将重火楼的百年门规都打破了,若不是黄浦爱惜他,他怕是连弟子身份都保不住。
“我太了解我这个徒弟了,若是不答应他进去,他可能会一把火烧了我这百年基业。这个风险,我不敢冒。”黄浦嘲讽地笑了。
九儿看着黄浦,转身就往回跑。黄浦看着她的样子,也只是摇头笑了笑。
九儿满脑子都是黄浦的话,她现在只想看到萧凛。于是走到房门口,她猛地推门就冲了进去,却见萧凛正在换衣服,他是个很注重仪表的人,想着他眼睛坏了这么久,她都没给他换过衣服,她真是个笨蛋。萧凛见九儿进来,双眼红红的,便停住了动作,柔声问:“怎么了?”
九儿一言不发,一头便扑进了他怀里。他只穿着白色内衬,外衫都没来得极披上。
九儿一声不吭,只紧紧抱着他。
萧凛笑道:“这丫头,魔怔了吗?”他将她从怀中扯出来,她依旧红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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