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玲珑听完颓然地坐下了。她意识到自己已经被萧夙害得骑虎难下,假若她没有被萧夙这般用强,她还有勇气面对萧凛,想办法让他跟自己圆房,可如今她失去了最宝贵的贞操,以后就算是没了林九儿,她也……想到这里,她忽然抓狂,一把抓住萧夙,又咬又抓:“是你,都是你!你是禽兽!”她哭得厉害,披头散发的样子十分吓人。萧夙将她控制住,唇角噙着微笑,认真地说:“我只是做了该做的事啊。这样,我们以后就是一起的了。你可不能再想着萧凛,再说,他不是一直都想着那个林九儿吗?只要他不跟你同房,我们的事就永远不会被人知道。”
“滚开!”水玲珑怒骂:“我才不想跟你一起。这辈子我只爱阿凛哥哥。”她无比倔强地说。
萧夙面色一冷,从身后扯出一块白绫,白绫上是一片血染的花。
“你说,我若把这件事说出去。是你的损失大,还是我的损失大?”萧夙阴森地看着水玲珑,“我完全可以说,是你勾引我!你说皇上会保你还是保我?”
水玲珑咬牙切齿地看着他,一字一顿地说:“卑鄙下流!”
萧夙眉心紧皱,叹了口气,自言自语道:“我也是情不自禁,谁让你这么美。”他弓起手指轻轻抚摸着她的脸,眼中全是柔情。九儿反手就打落了他的手指,穿好衣服就跑了出去。迎着秋风,她感到彻骨的冷,冷到她浑身颤抖,怎么办?她该向谁求助?谁又能帮助她。她疯了般在皇宫里到处走,她甚至一度想去把这件事告诉太后,可只要还有点脑子,她就能猜到太后肯定不会向着她。怎么办?
“小姐,你跑哪里去了?”欢儿拿着一件厚衣服迎面走来,只是她看着水玲珑披头散发衣冠不整的样子,着实惊呆了。她支支吾吾地问:“小,小姐,你这是怎么了?”
水玲珑的眼睛肿的像个核桃,此时见到欢儿,她再也忍不住抱住她大声哭出来,“我,我……”
欢儿的心都揪住了,从小到大,她很少见到小姐哭得这么伤心。
“小姐,你别急,到底发生什么事了,快告诉欢儿。”欢儿轻抚着她的后背,努力安抚。水玲珑哭了一会儿,人也平静了些,原本打算把事情前后都告诉欢儿,可仔细一想还是不行。这种事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份风险,于是想着还是咽了下去。
“我没事了,就是有点不舒服。回去吧。”她披上衣服自顾地就走了。欢儿又不是傻,她知道小姐没说实话,但见她不是很想说,就也没追问。回到了长春宫,水玲珑没有向以往那样问萧凛哪里去了,只是一头扑进琳琅殿,往床上一趟便再没起来。躺了好久,她才让欢儿去准备沐浴热水。
欢儿命人将大木桶抬进来,放满了热水,水玲珑便躲进水桶疯一般的擦洗身体。细心的欢儿发现小姐那白皙的身体上全部都是细细密密的淤痕,那痕迹看上去很像唇……她惊得魂飞魄散,要知道五殿下下午回来就一直在风荷苑陪着那位……小姐失踪半日,回来竟……她不敢想了,整个人脸都白了。
她呆呆地站在那里,脑中一片空白,夫人走的太早,从来没人教过她们这方面东西。宫里来的几个嬷嬷也只是草草地嘱咐了她几句,她因为害羞,也只听得一知半解,也只是知道男女欢爱要躺到床上而已。她的心里像是十五吊桶打水七上八下的。
小姐,难道被别的男人……这若是被五殿下知道了,她们都难逃一死。想到这里,欢儿都想哭。水玲珑却毫无察觉,只是疯了一般想洗去萧夙的印记,她的全身上下,大腿、腹部,全是萧夙的齿痕,她越洗就越觉得愤怒且悲伤,最后竟挫得皮肤红肿,触目惊心。欢儿赶紧阻止,并扔了好多活血化瘀的干花在水里,佯作什么都不知道地说:“小姐,最近秋天了,要多活血,才能身轻。”
水玲珑洗着洗着又哭起来,欢儿也不问,只随她哭。哭完了,她便上了床,躲进了被子。此时,她最希望萧凛能来看看她,可是此刻萧凛却在九儿那。
萧凛对水玲珑的却向从来不关心,因为他知道她最喜欢往太后和水柔那跑,反正只要受了委屈,她就喜欢去告状。所以,见她没跟着一起回长春宫,便只当她又去了那两处。只是九儿大病初愈,又这样昏倒,他很是担心,之前两次他都没能守在她这边,这次他说什么也不能任由她一个人。然而事实上,九儿只是装晕。她知道对付水玲珑那种人,不能用什么光明正大的手段,便来了这一招。只是她倒是没想到萧凛会这么快的跟过来,于是原本打算等水玲珑走了她便醒来,但萧凛来了她倒是有些骑虎难下。感受着他怀中的温暖,闻着那让人安心的琼枝的味道,她索性装睡。谁知道还真的就睡着了,萧凛的怀抱对于九儿而言,好像就是最好的摇篮。无论多么累,多么紧张,只要一到他怀里,她顷刻都能全部放下。茶香是知道主子的小伎俩的,只是没想到她会真的睡着。
此番萧凛将九儿放在床上,焦急地握着她的手,一会儿试额头一会又是掖被子,但见她怎么都不醒,就急了,“怎么还不去请御医?”
他责问。茶香心知肚明,她知道若是真的请来了御医,那主子不就露馅了。于是便支支吾吾地胡乱说:“主子的病都好的差不多了。殿下这么多天都没陪她,不如就好好陪陪她。”
见她答非所问,萧凛便斥道:“胡闹!赶紧去!”
茶香扭扭捏捏地转了半天,才走出去。
萧凛紧张地盯着九儿,那张俊美高贵的脸上浮现出少有的焦灼不安。华贵的金色龙纹在玄色的衣衫上闪烁着耀眼的光泽,这年轻的帝子就像是一颗璀璨的星星光芒四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