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茂的叶子遮下满地阴凉。萧凛看着九儿那张被毁的脸,这女人原本相貌极其平庸,所以即便是这样了,也看不出跟之前有什么差别。倒是可惜了那双会说话的眼睛,如今已是灰蒙蒙的一片。
“你可信我?”他忽地问。眼眸中是前所未有的认真和……温柔!九儿一怔,仔细打量着他的神情,好奇地问:“殿下何故问我?”
“你只要回答我,信或者不信。”他问。
九儿有几分迷茫,她趴在栏杆上,盯着一只绿色的嫩枝,脑中有些乱。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信任他。
“我不知道。”她如实回答,神情有几分讪讪的。
萧凛轻叹,似有几分失望,他微微眯眼,看着阳光下那只飞舞的白蝶,喃喃道:“想要保命,就要无条件信我。”
九儿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九儿正想跟殿下说,现在皇上要秘密处死我,无非是要保全皇家颜面。可只要我就此失踪,大家都可相安无事。殿下就不能成全我一次,秘密送我离开?”
萧凛不屑一顾地看了她一眼:“只要你一天不死,你就是萧凉的太子妃。自有人会那你做文章。再者,离开了这皇宫,你的眼睛怎么办?”
“只要我离开这皇宫,是死是活,自然跟殿下没有关系。”
“但我不能拿天下百姓开玩笑。”他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语气冷酷无情,让九儿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天下百姓的命重要,那她就不重要?
“好一个天下情怀。那殿下九儿想问你,我难道不是天下百姓中一员,为何独独要我牺牲?”
“没要你牺牲。只要你乖乖听话,呆在这长春宫,什么事都没有。”他语气忽然变得温和起来。
“我不是你的笼中鸟,局中棋。”九儿说完,负气离开。
萧凛又是一声轻叹。
尚书房
萧玄、萧凛与萧夙齐齐跪在皇帝面前。
“朕要处死林九儿的事,你们怎么看?”
“儿臣虽然痛心,但事关国体,儿臣没有怨言。”萧玄平静地说。
萧夙接话:“父皇,儿臣有一计。儿臣听闻太子妃是在小春城附近找到,劫太子妃的又姓千的贼人,我们为何不把这件事算到齐地头上,趁机发病北进?”果然,论野心谁也比不上萧夙。“可气,若是那林九儿死在了半路,我们就能一口咬定是齐地干的,可惜却让她平安回到了宫中。”他下意识地看了一眼萧凛,眸中全是嗜血的残酷。毋庸置疑,一路追杀九儿的,应该就是他。
“凡是要讲究证据的,”萧玄接话。
萧夙冷笑:“借口而已,什么证据都不需要。太子当真是较真了。”
萧玄听罢,只是笑了笑。
皇上一言不发,不动声色地看着萧凛。
萧凛忽地往前进一步,沉声说:“儿臣从未因任何事求过父皇。如今,儿臣有一事相求。”
萧玄萧夙一听,皆睁大眼睛看着萧凛,皇帝也很好奇地看着他。
“儿臣想要林九儿。”
他话音刚落,萧夙竟不顾礼数的放声大笑。萧玄却是满脸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