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幡然醒悟

不回地走了。有了这玉佩，在这场旷日持久的争斗之中，她便又有了筹码，她一定要嫁给太子，离开这该死的地方。

    腊月二十六，萧凛回皇宫准备过年，也带上了林九儿。在相府的人看来，林九儿简直是走了****运，但其实只有林九儿知道，萧凛只所以把她带着，就是防范她。

    宫内早已一片祥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宫河两岸缀满花灯，连那盛开的梅花上都系上了彩带。唯有长春宫一片宁静，或许是因为主人长期不在，这里的一切似乎都静止了一般。院内红梅安静地开着，房檐上的冰溜子一排排，好似琉璃帘。就像萧萧说的，长春宫就像是萧凛本人一样宁静，寂寥。

    一个跟小华子年纪相仿的小太监慌慌张张地迎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件厚厚的披风。九儿垂首跟在萧凛身后，暗暗打量着这长春宫。很大，也很空。红色的琉璃瓦被积雪覆盖着，仅能看到一点边儿，金黄色的立柱，刻着精致的花纹。无由地，进了这长春宫，心好像都跟着空了起来，心里空荡荡的，像是什么东西沉了下去。

    “你住东厢，没事别到处乱跑，这宫里头可不比你们相府。”小华子将几件换洗的宫女衣服扔给了她，“好好收拾收拾，你可是咱们长春宫第一个宫女。”

    “不是有芳草吗？”九儿问。

    小华子抱着肩，不屑地说：“芳草？她就是个扫地的，而且扫的还是咱们长春宫的外面。”说着，他忽然凑到九儿耳畔道：“咱们五殿下最不喜欢女孩子在身边伺候，你是第一个。”说完他扑哧一笑，笑得双肩耸动。

    “你笑什么？”九儿好奇地问。别人不知道缘由，她非常清楚萧凛为什么将她留在这边。

    “我猜，殿下十有**是觉得你长得不像是女人。”说完，他向九儿做了个大鬼脸，转身逃走了。林九儿倒也没往心里去，不像女人，或许吧。

    “过来。”正想着，就听到了萧凛的声音。九儿转身，只见萧凛正站在她身后，背着双手，站得笔直，一双明亮的眼睛正打量着她。

    “殿下有何吩咐？”自从害死了奶娘，九儿就学会了内敛。之前，她或许对萧凛还有一些不切实际的幻想，所以才会任性。可如今，她彻底清醒了。

    萧凛瞥了她一眼，只见她低眉顺眼，言语轻柔，倒像是变了个人。虽然这就是他想要的样子，可不知为何，他又觉得有些乏味。

    “去取些新雪煮茶。”他随口吩咐。

    九儿沉默半晌，幽幽地说：“不知何处取？”

    萧凛忽然觉得异常烦闷，便摆摆手，“去吧。”

    九儿有些莫名其妙，揉揉干痒的鼻子，她转身要走。

    “等下。”萧凛又叫住了她。

    林九儿束手而立，瞥了他一眼，又问：“殿下有什么吩咐？”

    “若是有人问起你是谁，你怎么回答？”萧凛扭头看着有些阴暗的天空，似是漫不经心地问。

    九儿想了想，她觉得萧凛定是怕人发现她是相府的人。不管她在相府是否受宠，但相府终归代表着一方权贵。相府二小姐已经要嫁给太子了，若是再让人知道五殿下又带了九小姐回宫，那可真是要出事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