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到皇上会借女儿的满月宴过来,真让他有些措手不及,虽然算是恩宠吧,可皇上这么一来,别人还吃得好饭吗?
而且,皇上这次微服过来,他要怎么称呼的好?
凌锋脸上就带出一些尴尬,李旬脸一沉,似笑非笑地道:“凌爱卿,难道朕来了,你还不欢迎不成?”
凌锋不笨,就是笨他也不敢说不欢迎,立马上前给皇上跪下,“草民凌锋拜见皇上。”
既然皇上都叫他凌爱卿了,想必是不介意别人知道他是皇上身份,就算他想隐瞒,别人也能猜到了。
凌锋这一声皇上叫完,来道贺的渭城府官员权贵们才反应过来,皇上竟然亲来凌家参加凌家小小姐的满月宴,这得是多大的恩宠?
有些人在京城时是见过皇上的,只是年头久了,当时的李旬又高坐龙椅之上,一身龙袍加身,也没谁敢盯着他脸猛看,所以一般人也只是会觉得他有些眼熟,想不起来在什么地方见过。更不会想到皇上会万里迢迢赶到渭城府来参加凌锋女儿的满月宴。
听了凌锋这么一叫,倒是让很多人想起来,凌锋除了是宁远王的大舅子,似乎还是全下皆知的英雄,还是他自己厌倦了官场,才会选择辞官做生意。而他的妻子,那个西夷女子,似乎还是西夷国了不起的人物呢。
如今更是有皇上亲自来参加他女儿的满月宴,可谓是圣宠无限啊。
随着凌锋的跪拜,其他人愣过之后,也跟着拜了下来,谁都不会去想凌锋拜的这个皇上会是假的。
李旬圆满了,他还真不信有了这一出,贺楼远会不接他去王府住,虽然对凌小柔没别的心思了,美人看看也是心情舒畅的。
而且,住在王府的日子吃喝都是顶好,最重要的是吃在王府,住在王府不用花钱。
原本,皇上还觉得自己是个很有气度,也很大方的人,可跟贺楼玉相处得久了,从来只有被算计的份,皇上认为自己节俭一些还是很有必要的,就算不能把这些年被算计走的东西再算计回来,好歹也不能让贺楼家兄弟觉得皇上的银两太好赚不是?
既然贺楼玉搬家时连个窗户都没给留下,他也不介意在宁远王府多吃些日子,怎么也得把贺楼玉吃的心疼了才能回京城。
李旬主意打的挺好,就等着贺楼远过来道贺时,跟着回宁远王府,可左等不来,右等不来,每当凌锋问起是否开席时,李旬都会看着大门外,若有所思地道:“等等,再等等。”
他就不信,两家离的这么近了,大舅兄家里千金的满月宴,贺楼远会不来?
结果等到所有人都饥肠辘辘,肚子的鸣叫声跟打鼓似的了,也没见宁远王到来,眼看着天都要黑了,凌锋倒是没怎么说,依兰不干了。
合着你皇上过来不是道贺,其实是来捣乱的吧?我闺女的满月宴好好的,你不让人上菜,那菜在锅里回了几回了,再等下去还能吃吗?
于是,依兰怒了,愤怒的依兰也不管外面坐的是皇上,好歹她也是西夷国的亲王,虽然如今西夷算是战败,两国也修好了,但做为亲王气势还是要有的。
依兰带着丫鬟怒冲冲地来到前厅,就见李旬在上座正襟危坐,双眼还盯着大门口的方向,依兰气不打一处来,早知道他对小姑心怀不轨,难道这还没死心?
依兰上前给李旬见了礼,“不知皇上何时用饭?”
李旬瞧了依兰一眼,说实话,他对依兰还是有那么点怵的,当初被依兰劫持走了,虽然没打他也没骂他,可依兰的功夫高,几次想跑路也吃了不少苦头,所以一看到依兰,李旬的眉头就往一块儿皱,“饭,不急,再等等。”
依兰笑道:“既然皇上不急,不如到里面歇会儿,我让人给皇上备些冰块,免得热着皇上了。”
李旬想了想,还是人家亲王会说话,他都在这坐了半天了,别人就没想起要给他备冰块,如今这天一日热过一日,他坐着真是难受。
随着依兰到了里面,没有瞧着随着皇上的离席,在座众人都松了口气。
虽然在皇上混脸熟或许会有好处,可皇上不说不笑也不让上菜,干坐着的感觉真不好,众人就是热的要喝口茶都不敢动手。
他们算是看出来了,皇上其实不是来道贺的,而是来砸场的,不然哪有人上门道贺不让客人吃饭的?
或许皇上是在等人,可除了今日缺席的宁远王,他们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人能让皇上望眼欲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