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溪儿,嫂子给你磕头了。”
说着,一头磕在地上,倒是让凌小柔有气也发作不得。
若是余氏真要看孩子,凌小柔倒不会阻拦,可她带了这一群男人来,不但看着不像好人,嘴里更是不干不净,让她怎么放心让凌睿溪出来?
想想,凌小柔道:“你要看溪儿,我自然不会拦着,可你带着这一群人来算怎么回事?难不成还要抢人?”
余氏道:“当初是嫂子鬼迷了心窍,才会抛下溪儿,每每想起都悔不当初,原本想着回去求溪儿和小姑的原谅,可嫂子实在是没脸见小姑。直到白日里在街上见到大伯娘和溪儿,才知道你们来了蓟城,嫂子就想着小姑一个姑娘家带着孩子多有不便,不如将溪儿还给嫂子,让嫂子母子团圆吧!”
说完,又要磕头,被凌小柔躲开。
若是余氏说这话时眼珠子不那么转来转去,凌小柔或许会相信她是真心想要认回儿子,可她说话时不但眼珠子转来转去,里面还带着心虚,让凌小柔如何能信她?
再说,凌睿溪别看才五岁,却比同龄的孩子懂事不少,既然他都不愿跟亲娘走,凌小柔也舍不得让他离开。
何况那尤力看着也不像好人,谁知道他们打的什么主意,别转回头就把凌睿溪给卖了,到时后悔都晚了。
凌小柔道:“你先别急着磕头,溪儿也不小了,就是你想认他,也要看他想不想认你。”
余氏面露喜色,只当凌小柔也觉得大姑娘带个孩子是累赘,有心要将凌睿溪给她,忙道:“这点就请小姑放心,哪个孩子不想要亲娘?溪儿定是愿跟嫂子回去的。”
凌小柔冷笑,“你且别高兴的太早,只凭你之前的所作所为,还真不好说。你且在这等等,我先去问过溪儿愿不愿见你再说吧。至于要让溪儿跟你回去,想都不要想,溪儿姓凌,是凌家的骨血,断没有跟你去姓了别的男人姓道理。”
望着凌小柔离去的背影,余氏露出恨意,想从地上起身,起到一半就听到犹如能将人冻死的声音道:“谁让你起了?跪下!”
余氏一哆嗦,双腿忍不住就跪了回去。
顺着声音瞧去,就见此时整间酒楼唯一坐着的那桌,贺楼远面无表情,一张俊美的脸竟好似冥府的阎罗一般。
喝止住余氏起身的动作,贺楼远轻飘飘地道:“何朗,让人将敢来福荣楼闹事的拖知府那去关几天。”
何掌柜领命,让伙计们将躺了一地的人包括尤力在内都捆了结实,一人拎了一只腿就拖出福荣楼,奔几条街外的知府衙门拖去。
有敢出声求饶的,一棒子照脑袋削下去,顿时都清静了。
余氏吓的瑟瑟发抖,贺楼远目光转来,冷哼道:“你也要人来拖吗?”
余氏‘嗷’地一声惨叫,从地上窜起来,冲出福荣楼,朝着与知府衙门相反的方向跑了。
“要追吗?”何掌柜直皱眉,在他看来这些事都是这个女人惹来的,真放跑了她,还怪不甘心的。
贺楼远扫了一眼,“派个人跟着就是了,若是不规矩的……哼!”
一个‘哼’字代表了一切,何掌柜心领神会,女人又如何?惹上王爷心尖尖上的人儿,若还不知好歹,那只能怪她命不够长。
使个眼色,立马就有人朝着余氏跑走的方向追去。
转眼之间,之前还有些拥挤的福荣楼清静了,除了留下来侍候的伙计和何掌柜,就只剩下继续吃一口菜,喝一口酒的贺楼远。
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道道血痕,还有被砸坏的桌椅,平静的就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当凌小柔带着板着小脸的凌睿溪出来时,也被眼前干净的场面给弄糊涂了。
“人呢?”
何掌柜忙上前道:“回东家,刚刚知府衙门的人巡逻路过,都带走了。”
“那伙计们呢?”
“伙计们跟着去作证了。”何掌柜答的理直心不虚,好似真相就是如此。
凌小柔松口气,说实话,她还真不愿意凌睿溪见余氏,毕竟人家是亲母子,就算凌睿溪心里再恨余氏,也难免会心软伤心。
被知府衙门带走了更好,至少能消停一段时间。
凌睿溪眼神闪了闪,似乎有丝不忍,但很快坚毅取代了一切。
既然当初那个女人不顾自己和姑姑的死活,做出让人发指的事,如今又凭什么想得到他的原谅?
从此后,他有的只不过姑姑一个亲人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