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想问的事写下来,钉在那上面。如果悬赏够好,过段时间总会有人跟你联系。这里多得是消息灵通的家伙,”他笑着冲徐长青眨眼,“有空常来。”
顺着酒吧所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南侧墙上有块十分醒目的布告板。上面花花绿绿贴满了纸,大小不一。
徐长青端着酒慢慢踱过去,扫了一遍布告板。
当别川附近有个农场,最近被一个外地人低价买下。然而买主功课做得不够,事先不知那里曾有一对情侣服毒自杀,后来终年闹鬼。他想招工,开出优厚条件却无人应聘,农场只能荒废。如果有人能退治恶鬼,不吝重酬。
一位天主教牧师在征人探索某个废弃的古代教会墓地。扶桑战国时期,一群天主教徒曾经在网走附近的矿山聚众起义,企图建立地上神国。战败之后,教徒们退入深山,藏匿在矿洞中。讨伐军残忍地封锁了洞口,教徒们从此不见踪影。百年之后,传出网走的深山中有活死人的风闻。朝廷派出退魔师前往调查,却一去不还,再也没有消息。牧师期望有人可以保护他前去主持慰灵祭祀,安抚那些几百年前死在深山的教徒们。
一群来自各个国家的老外组成了探险队,正在征求前往八幡岳的向导。据说当年戊辰战争中,旧幕府军在函馆失败之前,土方岁三曾经秘密派人将很大一笔幕府藏金押往八幡岳山中存放,之后下落不明。老外们贴了一张扶桑政府的承诺书,证明事成之后拥有所获财物一半的处分权。当然,向导也有提成。
板上大部分都是这样的消息,真真假假,难以判断。寻找信田真理子这事,是否也依葫芦画瓢来一贴?徐长青反复衡量,觉得还是不妥。暴露了手头的大部分消息,却换不回什么东西。
手指在长桌上无意识地来回轻轻敲动,带着有韵律的节拍。这是徐长青思考时的一个习惯。忽然,指尖跃动的节奏略微停滞。一个红发女郎走过来,浅灰色的眼睛轻眨。“对不起,”她的声音偏低,微带一点沙哑,却十分性感,“借一支烟,可以吗?”
“当然。”徐长青推过烟盒给她。
红发女郎一笑,指尖轻轻抹过深蓝色烟盒上烫金花体的:“谢谢。”
她掏出一个金闪闪的打火机,自己点完顺便又替徐长青点了一根。烟气淡薄,袅袅上升。她吸了一口:“好烟。”
“你的打火机也不错,都彭金质限量版。”
红发女郎微笑:“多谢夸奖,可惜不是我的。昨天有个顾客不够钱付账,暂时寄放而已。”
徐长青的目光从她傲人的胸和修长美腿上扫过:“价格一定很贵,可以理解。”
“理解得不对,”红发女郎好看的下巴从左到右划过一道弧线,“我的确在这个酒吧做生意,不过卖的东西和你想象中不一样。”
意识到对方话外有音,徐长青更加谨慎。“是什么?”他试探着问。
棉白色烟卷在红发女郎指间绕了个圈。“青鸟酒吧是个消息灵通的地方,但消息都有代价,”她低声说,“我正好有个你需要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