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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世元没有反问,更没有沉默,而是说:“你尽管放心,玄武宫绝不会容许再坏下去了。”
“我知道!”关天养说,“不然前辈今天也不会亲自也这一趟。既然来了,我也就说句发自腑肺的实话:如果不是梁前辈打着公理大义的旗子来谋夺通天鉴,我是绝不会借机反击,挑战玄武宫在正道的主导地位的。”
“这不是他个人的意思!”陆世元全然不像梁师曾那么的虚伪矫饰,极其坦白干脆地道,“但玄武宫已经为此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为了挽回损失,我们还有努力的时间和余地!”
“是,还有!”关天养说,“我与玄武宫从来没有仇怨,甚至因为陈朔的关系,我们本来该成为很好的朋友。但你们太自高自大,我也不敢攀交,因此才会闹到这一步。我是势单力孤,本领低微,但更是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只要玄武宫永远不再挑战我对通天鉴残纹的所有权,那么,我也不会挑战玄武宫对对正道各派的主导权。我们成不了真朋友,但可以成为很好的合作者。我要的东西很简单:不受任何人、任何势力的控制,安安分分地经营好手里的生意就行。这应该不难满足,对么,陆前辈?”
陆世元喝了口茶,似乎觉得茶汤的滋味很好,就含在口里细细地口尝了起来。
关天养也知道陆世元在斟酌利害,也不急着追问,将身子往椅背上一靠,也品起了茶来。
半晌之后,陆世元终于笑了,说道:“很好,合作,你是玄武宫的第一个合作者,也是最后一个。”
关天养将肩一耸,“我可一点也不感觉到荣幸!”
“那就最好。”陆世元站了起来,突然叹息着感慨了起来,“不过呀我们已经老了,老得有些糊涂了,不再是你的对手。以后跟你打交道的事还是由陈朔来负责吧……”说完便大步而去。
关天养脑子里轰的一下就炸了开来,说不清是高兴、还是惊惧。
陈朔能够被重用,关天养原本乐见,但绝没想到玄武宫人才济济,会在这时候将陈朔放出来。他此前在梁师曾面前的提议,实在是冲着梁师曾那多疑的性子去的,玩的也就是虚虚实实的把戏,完全没承望玄武宫真的会采纳。如此一来,他的整个计划就会完全被打乱,甚至于彻底偏离他的预想。
就本性而言,陈朔并不招人待见。他既现实又势力,不管做什么事,想的只是利益,怎么才能将自己获取的利益最大化。乍然相处,都会觉得他殷勤、周到,令人亲近。可相处日久,便会知道他是一个十足虚伪的人,纵是再不喜欢的人,但为了利益考量,也都会待之若兄弟般亲热。而一旦他不需要你的时候,纵曾经你为他付出了再多,他也会毫不犹豫地往你心窝上捅刀。关天养伪饰之术可谓是令天下人印象深刻,但凡领教过的无不暗地赞叹,但他们却都不知道关天养是师从于陈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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