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再有丝毫非分之想。
如今骤然听到张角相问,波才不觉一股邪火冒出,虽然不敢抬头看一眼张角,但嘴里却是不自觉地便咬牙切齿道:
“回师君话,那左髭丈八自奉令远遁那刘小侯爷大营以来,便再无任何消息传来!”
“再无任何消息?”
张角有些难以置信地扭头看了一眼垂首答话的波才,半晌,方才缓缓催马向前,望定十丈开外,早已驻马等候在阵前的刘域,整理了一下思绪道:
“汝来得倒是早,看来是成竹在胸了。如此甚好,不管汝有千般计策,万种手段,今日吾都要教你心服口服,拜入我黄老道门。既然是师徒之争,吾须得先让你一让。五局之战,吾可以让你做主定三局比试之法,你说吧。”
对这种一向好为人师,而又自大自信到无以复加的神道之人,刘域自然是不会讲什么江湖道义和客气的,当即乐观其成地点头道:
“该说的咱们也都言尽于此,那就直接开始比试吧,愿者服输,成王败寇,一切让事实定论吧。”
“第一局,斗将。咱们双方各出一名自认为第一高手的武者,以百合为准,若百合之内仍决不出胜负,双方各自再增添一名上去,加入混战,以此类推,直到最后比出胜利者,如何?”
张角略一沉吟,马上颔首道:
“不错,斗将乃是本朝行伍第一传统,也是展示我汉家儿郎好男儿气魄最好的手段,此条就依你定下了!”
刘域微微一笑,突然抛出第二条道:
“第二局,斗诗。所谓文武之道一张一弛,我想身为大贤良师,你不会因为本侯诗名而反对吧?”
张角愣怔半晌,忽然仰天大笑:
“好好好,汝果然不愧是我一眼便相中的天下奇才。若论诗赋,试问今日天下还有谁敢与你比肩?罢了罢了,此局虽然我方败局已定,但到时能逼得名满天下的敦煌公子,当场出诗一首,倒也值了!”
说着,他忽然歪头故意看向左侧一眨不眨盯着刘域的张鲁道:
“公祺,汝应该也听说过这个江湖传言吧?我们的这位诗赋冠绝大汉的敦煌公子,据说某日在赌城洛阳曾发誓道,他毕其一生,将只写七十二首诗赋,以对应圣人七十二门徒之名。如果真是这样,今日你我可算得是有耳福哉!”
作为名门世家,自张良使得其秦汉张家名闻天下以后,虽然是以智谋天下而立身立门,但诗书传家,也一样是张家有汉一朝的处世之本。张鲁从启蒙之日起,诗书便与四书五经、兵法韬略一起,成为他每日的必修课。现在听到张角如此的口吻,世家大族的自尊,乃至他自身少年心性的不服输心气,顿时撇嘴黑脸道:
“天师何苦阵前长他人志气,就算他诗书名噪一时,我也不惧与他比上一比。”
张修在一旁看着,忽然冷冷插话道:
“天师,公祺既然张了这张口,想必也是胸有沟壑的。那刘域小贼世间都说他诗赋、围棋逆天,但如何厉害却是我们不曾眼见,今日索性就教公祺与他一试高下又如何,最多不过是一局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