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喟然一叹,索性两眼一闭,直接认命了事。
然而,一支羽箭忽然斜刺中飞来,巨大的惯力,竟然直接射得矛尖一偏。未等余势未消,紧接着又是一支羽箭呼啸而来,这次更加干脆,直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般照着少年面门而来。
哎呀一声,少年猝不及防,只得丢开辽东骑士,以矛磕掉第一支羽箭,又以奇快之势抽出背负长剑,一剑斩断第二支羽箭。
这虚空一剑,看得太史慈也是两眼一凛,随即急忙收好弓箭,抄枪在手。
也就在这呼吸之间,少年挺着长矛,催动着胯下凉州大马,双目猩红,嘴里哇呀呀狂吼着,一矛刺来。
这场闲事,也不知自己这是管得值与不值!总之这一场仗,是走不脱了!
太史慈心底不由得也是嗟叹一声,舞动手中长枪,与少年战作一团。
两人甫一交手,便同时在嘴里不由自主赞叹了一声,在瞬间交换了近十合之后,不约而同地拨转马头,向对方认真地看了一眼。
看着看着,两人不觉都是一笑。
原来,两人都是要下意识地大喝一声黄口小儿,但临了却发现他们两个其实根本就是两个黄口小儿,一对少年,喊将出去岂不是骂了自己?
太史慈摇摇头,挥枪指道:
“瞧你武艺不错,且报上姓名,你我再来大战三百回合!”
少年也是摇摇头,同样也是挥矛道:
“你既然要问,为何不先自己报上名来,俺凭什么要听你的话哉!”
太史慈一听是这道理,于是点头道:
“好,某乃东莱太史慈,奉刘域侯爷军令召唤,前来冀州听从差遣,汝是何人?”
少年听了一愣,不觉口气弱了一些,同时偷眼瞥了一下败下阵,正一脸愤懑地捂着脖子观战的辽东骑士,点头道:
“原来也是奉召而来的官军,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也。罢了,俺也是奉召而来,俺叫阎行,乃凉州从事韩约府中行走。我们两个,一个在东,一个在西,今日撞在一起,来来来,须得决个高下出来才是。”
太史慈仰天就是一声长笑:
“好好好,此言也正是某要说的话。某习武以来,尚未见过一个你这样的对手,就连黄巾蛾贼围我东莱,某也从未惧怕过谁,岂能怕你!”
说完,正要挺枪再战,忽听不远处就是一声嗤笑:
“一对小儿,舞刀弄棒,还要论什么高下,真不知天下武艺是何物哉!”
太史慈一听,顿时沉下脸,猛地勒住马头望去。
一看,却又是一支人数不过百的人马,不知何时出现在了这座山谷间。许是他们的打斗堵住了去路,所以百余人都是驻马相看,只是脸上都带着明显戏谑的表情。尤其是在打头的一员银盔银甲,手持方天画戟的战将讥讽过后,他们索性都哈哈笑出声来。
放肆的笑声,不仅让太史慈脸上变了颜色,就连原本要与他大战三百合的阎行,也是突然调转矛头,指着对面骂道:
“匹夫,吾等武艺好坏,打过便知,有种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