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张飞无声落泪。他不禁心中一动,随即走了过来。
“羽兄,汝也不要太难过。我华氏一门,药医都有一绝,张兄弟之伤虽然凶险,但七日内不恶化,就说明我门中用药产生了效应。七日一剂,三剂一个疗程。一个疗程二十一日,足够公子想到办法了。”
关羽施了一礼,听到最后,脸上绝望之色不觉更炽,脱口便道:
“二十一日,若二十一日还没有管用的法子,翼德、翼德吾弟岂不是再也没有醒转的——”
华晟赶紧摆摆手,朝帐外看了一眼:
“在下就是刚刚从公子处回来的,他知道我华氏药医这一绝,可保伤病重症一时,但超过疗程之外也就回天乏术了。所以,公子已经明确说了,他就是万金悬赏,四处求医,也一定要在二十一日大限之内寻到起死回生的法子。”
“他、他真是这么说的?”关羽说着,忽然握拳发誓道:
“某无权无势,更没有什么金银珠宝,只有一身力气和武艺。今日你做个见证,他日公子若真的救活了翼德,他若有难,有事,或有任何差遣,我定当许他三件事,刀山火海,绝无反悔!”
哦,华晟笑着看了一眼关羽,点头赞道:
“公子救人,心中可没想着要人什么回报。不过羽兄能这样说,却足见兄弟之情,善也善也!”
两人又闲聊了几句,华晟起身将张飞、戏志才二人整个又查探了一番。随后,命跟随着的两名童子取过药罐,将一种碧绿的药汤灌入二人嘴里,又以一种乌黑发亮的药膏,解开衣物涂抹于前胸后背。
一番忙乱之后,大汗淋漓的华晟,这才带着二童拱拱手走了。
来到帐外,华晟挥袖擦了擦头上的汗水,嘴里徐徐吐口气,这才面带微笑,抬手整整衣冠,朝中军大帐走去。
“现在你总算看出人与人之间的差别了吧——”
听完华晟的话,刘域也是禁不住长叹一声,恨声道:
“什么生死兄弟,狗屁!兄弟三个,一人躺在病榻之上都快十日了,他做长兄的,竟然不去想办法,找路子,整天长吁短叹,只知做给人看。凭他胸中沟壑,我不信他会想不到若要搭救自家兄弟,此时此地,非我不可,他却始终咬紧牙关不来求我。哼,他的面子,他的筹码,比他兄弟性命重要百倍!”
“公子所言极是。开始小人还真对他十分好感,每日都在病榻前不是喂水喂饭,就是落泪相看。兄弟情深,好不温馨。可是这样,能救人性命吗?唉,没想到最后真正兄弟情深的,还是那个红脸汉子关羽关长生!”
华晟说着,脸上忽然一脸憧憬道:
“公子,现在关羽已然开了口,张飞和戏志才他二人,真的有管用的法子一针见效吗?”
唔,刘域有些肉痛地脸上抽了几抽,嘴里含糊道:
“管不管用,到时你会亲眼所见。唉,就是,就是——”
华晟见刘域说到一半,忽然一脸痛苦地再也不肯说完后半句,眨巴了半天眼睛,于是自作聪明道:
“公子不说,小人也明白。似这等一针见效之神药,根本不是万金可求之物。即使不是天上神物,也是人间孤品,所以公子才会如此不舍。然,这才更显公子一颗仁人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