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云之下,一个身高七尺,满身金黄之人,负手立在十丈开外,也是一动不动地瞅着少年。
不过,在他的头顶,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没有了他的驾驭,黑云正在一点点消散。
而在他的脚下,则是一堆看上去有无数硕大羽毛,不知用何种方法粘连而起,即使是此刻乱糟糟地散落在地,却也能清晰地看出,它竟然很想那种传说中的鸟衣,可在大风之季,御风而行。
只看了一眼,张飞似乎便恍然大悟:
这个鸟人,故弄玄虚,原来是得到了传说中的鸟衣,才有了这般吓人的阵势。他娘的,差点把老子也吓出一阵尿意来!
不过这少年是谁?
弄清了差点把自己和二哥云长弄死的鸟人,并非真的是什么妖神,张飞不觉心神一松,注意力也就转到了少年这边。
看他四周护卫虽然不过十八铁骑,但却都是鲜衣怒马,不仅人人都是罕见的甲胄披身,刀枪齐全。而且,奶奶的,他们还都是清一色的凉州大马,一人双骑啊,真是富有!
只是这少年胆子也忒大了些儿,也不知是哪个世家大族子弟,这么点人就敢在这里四处乱撞。
人粗心细的张翼德,咬着舌头看了半天,随即挺矛而出,大叫一声转出山脚,径直走到少年之前,横过马头将他当在身后,点头大包大揽道:
“少年郎休怕,他不过是一鸟人而已,且看俺先捉了他,正好去找那刘小侯爷领赏——”
说着,随即猛然转身戟指朝鸟人骂道:
“呔,你这鸟人,方才可是你射了俺一箭?直娘贼,你想吓唬人就好好的飞你自己的好了,偏偏为何要找我兄弟的晦气。今日说不得,正好拿你去换酒喝!”
话音未落,鸟人一脸莫名其妙地看了看张飞,突然鄙夷地斜睨道:
“你是何人,一个黑炭般贱奴,可知我是谁乎?”
奇怪的是,他这边刚说完,那边少年竟然也是一脸惊诧地出声了,而且话语与这鸟人如出一辙:
“奇怪呀,你谁呀,一下子从哪儿钻出来的?”
看到两人都直愣愣地瞅着自己,张飞一下子有些反应不过来了。
怎么,这两人齐刷刷地质问老子,难道说他们是一伙儿的?
想着想着,张飞不由得又是委屈,又是愤怒,少年郎是肯定下不去手,但鸟人可就怎么戳他也无妨了!
“呀,你们都来问俺是谁,俺就告诉你们,都把耳朵竖起来听好喽,俺乃燕人张翼德是也——”
一语既出,跟着丈八蛇矛便似吐着信子的狂蟒,一头就向鸟人咬去。
说时迟那时快,只见鸟人轻蔑地一笑,随手一拔,便以不可思议的速度抽出背负的一柄长剑,迎着嗡嗡作响的长矛,轻轻一点,竟然后发先至地到了矛尖之上,嘴里十分自信地跟着喊出一声:
“黑奴,安敢与我动刀兵,还不快快撒手求饶!”
随着话音,只见长矛与长剑怦然一声,溅出无数火花。
张飞黑脸猛然一窒,噗地一口,喷出满嘴鲜血。
再看鸟人,不觉也是一愣,随即下意识地看了看手中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