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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义父,非是孩儿不愿与他赔罪。而是从见他第一眼,孩儿就不知为何,对他莫名其妙地有一种天然的仇恨,好像他生来就是专为孩儿来做对的。而且,孩儿也不能看到他的那个样子,一见他那样,就恨不得上前一刀砍了他!”
“胡说八道,”丁原的脸,一下子沉了下来:
“你日日都跟随在我左右,我都没有见过他一面,你又不曾见过他一面。一对连面都不曾见过的人,何来你说的这种恨意?”
吕布咬咬牙,十分固执地还要说什么,却被门外一声巨响给打断了。
两人惊诧地抬头望去,就见刘域一脸阴沉地走了进来。
吕布瞳孔一缩,唰地一声便抽出了腰间长剑,全身上下都紧绷了起来。
此刻的刘域,由不得他不紧张。
一杆乌黑油亮的陨铁长矛,有些不成比例地被刘域攥于手中。
可就是这样一对看似很不和谐的人与矛,却在吕布的眼里,此刻正散发出一股股摄人心魄的杀气。
这种感觉,好生奇怪:
人,明明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少年,却让他莫名其妙地有一种深深的恐慌和惧怕。
而乌黑长矛,却又好像有一种完全无法抗拒的吸引力,不断诱使着他上前,放出全力去与它厮杀好生一场,哪怕血溅当场!
“义父,他、他就是孩儿刚刚说到的那个、那个——”
话音未落,乌黑长矛已经发出呜呜声响刺了过来。空气震荡中,紧随其后的,是刘域一声义无反顾的断喝:
“少废话,速速与我战上一场,也好教你知晓,本公子不仅仅会做敦煌公子,会写诗统兵,遇见你,同样也敢亮剑一战!”
“云、云上,哦不,刘小侯爷,某乃并州丁原是也——”
丁原刚想上前赔笑说合两句拦下二人,吕布已经仗剑扑了上去。
不扑不行呀,黑亮亮的矛尖,瞬间便逼到了自己的鼻尖,若不想束手等死,当然就只能挺身而战了。
吕布这边一亮剑,刘域原本十分顺畅的长矛,顿时变得迟滞了起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转瞬便是几个回合,刘域心中却早已五味杂陈,既有意料之中的骇然,也有意想不到的惊喜:
一方面,黑黝黝的长矛一看见吕布,就像贪婪的野猫闻到了鱼腥一般,压根不顾它的主人够不够分量,简直就像自有灵性一般直冲上去。而且一番横冲直撞之下,竟然还真逼得吕布一时间手忙脚乱。
但另一方面,吕布作为三国第一人的强悍,在他出手后的反攻中,立刻便让刘域感受到了一种从未经历过的压迫感,既令人窒息,又叫人心生恐惧。
刘域也不知道,这时的吕布,心中也早就是一惊一乍的,一会儿感到了一种十分的愤怒与不解,一会儿又生出一丝想要抽身而去的无力感,一会儿呢,又遏制不住的激情四射,心想索性与眼前这个少年,一直就这样打下去才好。
最让他不甘心的,还是一种困惑中的屈辱感。
他不相信,以自己横行天下多年的过往战绩来看,他竟然到现在还没有击败这个所谓的少年小侯爷。娘的,这、这可能吗?
想着,他不由得一声怒吼道:
“拿我的长戟来!”